三人短暂的沉默过后,江澄闷声道:“不会是温家余孽吧,依我看还是应该用紫电抽一鞭子......”
是夜,蓝曦臣揉了揉胀痛的太阳穴,心里不断回想着江澄说的那句:这次东瀛人恐怕是冲着赤峰尊和敛芳尊的凶棺来的。
聂明玦尸变,金光瑶之死,一直是他心头解不开的结。若是此事再起祸端,他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
踩着皎洁的月光,心情沉重地走回寒室。推门而入,屋内烛火还明着,妙龄少女伏在案前咬着笔头,正聚精会神的在一本册子上写写画画。
不知从何时开始,蓝曦臣已经习惯这个少女出现在自己面前,就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只要看到她的笑颜,想着她没心没肺的冲自己撒娇的样子,心情也会跟着放轻松许多。
“阮姑娘,这么晚了还不歇息,在写什么呢?”蓝曦臣轻笑着问。少女闻声猛地一抬头,脸上立马浮现出两个酒窝,“自然是写...好,东,西!”
“哦?可否给在下一观?”蓝曦臣奇道。
花夭夭慌忙把书一和,“那可不行!都给你看光了,回头做起来就没有惊喜了。”蓝曦臣听着这句充满歧义的抱怨,嘴角抽了两下,目光不自觉的往书名上瞧去——
追男八十一计
蓝曦臣:.........
花夭夭:.........
蓝曦臣忍不住道:“莫非你一直都在用这书上的...书上的法子....”后面的话,他实在是说不出口,“阮姑娘,你是把在下当做玩弄的对象吗?”男子的口气似有些愠怒。
花夭夭懊恼不已,心知蓝曦臣凡事都有杆秤,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他心里分的很清楚。自己平时再怎么顽皮,他都只当自己是少年心性,但若是这一切变成精心设计的套路,那可就是踩了他的底线。
哎,这明明就是白日自己在镇上闲逛,随手买下的一本杂书,她瞧着书名有趣,便想看看这一百年后的男女是如何谈情说爱的,这下可是有嘴也说不清了。
蓝曦臣见花夭夭眉头微蹙,抿着嘴不做解释,莫名奇妙地烦恼不已,忍不住又在心里重复了一遍:莫非真是把我当做玩弄的对象吗...
第12章 泛舟招邪
自从江澄带来关于凶棺的消息之后,每个人的心头像是被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头,有些喘不过气。
东瀛邪修此番若是冲凶棺来的,那么他们到底是为了赤峰尊那具绝世凶尸,还是为了可能藏在金光瑶身上的半块阴虎符呢?眼下无论是哪一种,凶棺都是岌岌可危的。
但偏是这样,四大家族却还不能把精英都调去镇守凶棺。万一这只是东瀛人的调虎离山之计,自己前脚刚抽调了人手过去,后脚东瀛邪修便乘虚而入,只怕是祖宗的百年基业都要毁在自己手里了。
姑苏云深不知处,“叔父,云萍城凶棺因我而起。此番又再起波澜,曦臣若是不亲自前去认为凶棺无恙,实在心内难安。”蓝曦臣面色略带忧伤,语气凝重道。
蓝启仁知他心结未解,又是生气又是心痛,最后扔下一句,“你自己决定吧。”便拂袖而去。
入夏时节,云梦的莲蓬正值好时候,千亩的莲湖映入眼帘,粉粉绿绿的一片甚是喜人;莲湖上天空一片蔚蓝,偶尔有一两只鸟儿扑腾着翅膀飞过。花夭夭和蓝思追蓝景仪等人同乘一船,并没有多少心思欣赏眼前美景,只远远的偷望着另一条船上白衣翩翩,好似谪仙下凡的蓝曦臣,她此刻心乱如麻。
自从上次被蓝曦臣质问是否是在玩弄他以后,她忽然就失去了再像从前那般没脸没皮纠缠蓝曦臣的勇气。在姑苏时,魏无羡等人曾问她喜欢蓝曦臣什么,她想也不想的答道:喜欢他的样貌和身材。引得众人一顿耻笑她肤浅无知,但是花夭夭却觉得自己连他的外在都还没爱够,哪有什么心思去欣赏他的内在,所以她心安理得的觉得自己想要的只是那副皮囊。
然而,在蓝曦臣发出“你是在把在下当做玩弄的对象吗?”这样的疑问后,花夭夭发现自己竟然答不出。她自然不是把他当做玩弄的对象,但自己对蓝曦臣又有几分真心呢?自己把这样温柔谦和,时刻为他人着想的大好人,当做另一个人的影子,对他百般撩拨表白,这何尝不是在玩弄他?
花夭夭经不起这样灵魂的拷问,她发现自己只要一想这个事情,就对蓝曦臣充满愧疚,甚至连直视他,和他嬉笑说话的勇气都没有。反倒是蓝曦臣,那天过后居然再不提这事,一如既往的对她温柔又体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