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瑛庚只知道王以前是玄英宫的小官,却不知道王还有这样的过去,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好。让他最担心的是主上特地对他说着些是为了什么。
“瑛庚,别紧张。”感觉到了瑛庚情绪的波动,昭阳宽慰道,“我叫你来不过是问问,你认为我应该判几年,照实说就行”
“主上,这……”瑛庚犹豫了一下,“应该由三司一同会审才行。”
“瑛庚,你是聪明人,你应该不会不懂我为什么只把你一个人叫来。”昭阳的话语里隐隐带着一丝威胁,她屈指叩桌静静等着回答。
瑛庚自然明白为什么,只是这并不是一个好回答的问题,可他不回答也不行,想了一会后,他谨慎地说道:“依臣看,主上是杀人未遂,加上逃逸。主上的年龄不在三赦之内,不过主上是自首且有悔过之心,可以算再三宥之中。至于三刺……”瑛庚说道这,停了下来。
三刺又称三问,问君臣、问群吏、问万民。昭阳即为罪犯又为君,这可就难办了。
“如果我说赦免的话,这个罪名是不是就不成立了?”
“是。”瑛庚回道。
昭阳笑了起来,“还真是个便利的身份,那如果跳过我的话,需要判几年?”
“一到两年。”无论是问群吏还是问万民,都不会请求加重刑罚,总不能真的把自己国家的王关进大牢,瑛庚是这样想的。
“王的特权?”这比当初昭阳所想的要少太多了,不过想想瑛庚估计也没碰到过这种事情,哪有会把自己关进大牢的王,她估计会是头一个。昭阳没再为难瑛庚,她重新拿起了何趣的案书“我知道了,今日之事要是有人问起,你只要说前面一件事情就够了。”
“臣知道了。”瑛庚松了口气,他突然觉得也许眼前的这位王并不像传闻那般。正当他这样想的时候,昭阳就说:“你是不是觉得我似乎也没有他们说的那般无心朝事。”
还没等瑛庚回答,昭阳接着说道:“如果我是你的话,我会当做今天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以前怎么样以后还是怎么样”
“臣明白了。”瑛庚拱手。
没有其他的事情,昭阳就挥手让瑛庚退下了。她之所以为会叫瑛庚过来,是因为她知道她身上背着的罪名早晚有一天会成为那些人手中的利刃。她必须早早地做好整备,再来她的确是做错了事,既然做错就要受罚,虽然这也不过是形式,但却能平息民愤。
昭阳又把何趣的案子看了一遍,最后停在何趣第一次审判的那一页,原本判的6年牢刑,仅仅关了4年就放了出来。
“4年啊。”昭阳低喃了一句,她隐约猜到了是谁做的手脚,那正好是英漓进国府的一年。
她实在没想到她的离去对他的影响会如此之大。
昭阳望向窗外,发了一会呆后,突然想起自己从蓬莱山回来以后就没再见过刘麒。这几天她忙着与英漓联系,理清朝中各方势力,一时也就没顾及到他。而刘麒也没来打扰过她。她真不知道该说刘麒太体贴还是太孤僻了,一点也不粘人,总是这么安安静静的。
考虑到他们还要相处一辈子,昭阳起身朝门外走去,她准备去跟自己的半身增进一下感情。
台辅是州首府侯,平时也是有要处理的事情,但这对已经活了120多年的刘麒一点都不陌生,他很熟练地批阅着这些上奏。昭阳一进门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她极有礼貌地叩了叩门。
听到声音的刘麒抬起头,瞧见昭阳笑着站在门口,有些慌乱地放下笔站了起来:“主上。”
“打扰你了。”
“没有……我只是……”刘麒受宠若惊,“主上,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昭阳走到桌前,余光瞥见还摊着的奏章。刘麒写的一手好字,一笔一划,苍劲有力。不像她,都写了那么多年了,还是练不好。
不过,昭阳望向刘麒:“你的字看着不像是你写出来的,谁教你的?”都说看一个人写的字就能看出他的性格。如果两者不符,很大的可能就是后天刻意模仿。
“是……”刘麒仅说了一个字就又低下头沉默了。
是助露峰啊,难怪会写出这样的字,昭阳了然,也没再逼问下去,提议道:“要出去走走么?”
刘麒点了点头。
就这么一前一后地把几个宫逛下来,也到了该吃饭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