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麒,你来的正好,和尚隆打声招呼,今日我们便启程回去。”
刘麒点头应下后,六太立马问道:“这么快?不再多待几日?”
“昨日英漓传话来说,事情都已经办的差不多了,就等着我回去主持大局。”
“这次回去可是要把柳国翻个天?”这时,尚隆也从内寝出来。
“自然是。”昭阳笑着回,有些话,不需要明说,尚隆自会懂。
与此同时,大司寇府被禁军重重包围。
渊雅站在内厅处大声斥责道:“这可是我的府邸,谁给你们的胆子,竟敢这么做。”
“当然是我给的。”话音落下,就有人从正门走了进来。
“是你!英漓。”渊雅言语中透着惊讶,随即又冷下语气道,“你竟敢趁着主上不在,私自调动禁军,你可知这是大罪。”
“大司寇,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你是知道的,没有主上的命令,没有冢宰的首肯,仅凭英漓又怎么可能调得动禁军。”青衫一边说着一边带着人进来,朝后面比了个手势,就有人上前将渊雅扣下。
渊雅满脸的震惊,“青衫你……”
还没等渊雅把话说完,就被青衫打断:“大司寇,我奉劝你一句,现如今证据确凿,你不如早早地招供,也免得受皮肉之苦。”青衫摩挲着手中的珠链,又说道,“哦对了,右将军朱章已经招供,是你指使他趁主上还未即位暗杀她。”
暗杀主上?他什么时候做过这种荒唐的事情了,渊雅正想辩解,却瞧见青衫手中珠链,一时间面如死灰,嘴巴张了张,最终垂下头:“是我做的,都是我做的。”
查抄完大司寇府后,英漓与青衫结伴回去,一路上英漓沉默不语,似有心事。青衫把玩了一会手中的珠链后,将它带在了手上:“大司寇落马是件好事,可我怎么觉得你并不高兴。”
英漓扫了一眼青衫的手腕的珠链,没有回答青衫问题,反而问道:“以往也不曾见你带这串珠链。”
“你说这个啊,心仪之女送的礼物,昨日刚送的。”青衫大大方方地将珠链展示了出来,丝毫没有避讳之色。
“那可得好好保管。”英漓说完这句便没再开口。
等昭阳和刘麒回到芬芳宫的时候,渊雅已被收押至大牢,并对犯下的罪责供认不讳,包括刺杀主上一事,而牵涉人员也一并关入大牢,就等着昭阳处决。
渊雅所犯下的罪过大大小小不少,但其中最为严重的还是刺杀主上的大罪,按理应赐死。然而还未等昭阳写下判书,就有人来报,太傅贺溯跪在了外头。
此时,英漓和青衫正与昭阳在书房内议事,刘麒站在一旁。
“刘麒,去问问,太傅是不是嫌自己太空了。”昭阳转头对刘麒说道。
刘麒应声出去,没过多久,又重新踏入书房,走到昭阳身边,附耳说道:“主上,太傅请您高抬贵手,饶了渊雅一命。”
“呵,太傅这是在要挟我呢。”昭阳冷笑道,她总算是明白当初助露峰为何会退位了。“叫他跪着吧,反正死不了。”
说着摆了摆手,继续与青衫他们商议海客之事。
太傅跪在殿外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芬芳宫,仙人没有生老病死,但也并非不痛不伤。可昭阳却置若罔闻,见太傅跪在外头也无动于衷,该吃吃,该喝喝,似乎一点也不在意。
对于仙人来说,只要有一口气在,就死不了。
太傅就这么脊背笔直的在殿外足足跪了五天,才如愿的等来昭阳。
头顶有一片阴影笼罩下来,贺溯一抬头,就见昭阳被人簇拥着站在他的面前。他还没说话,昭阳便先叹了一口:“行了,太傅回去歇着吧,你再跪下去,所有人都会觉得我这个王冷血无情了。放心吧,我会留他一条性命。”
昭阳口中的留下性命,并不是简简单单的饶渊雅不死,渊雅成为仙人已经有一百多年,若除去他的仙籍,不出几年,他便会死去。而太傅所求的正是留下渊雅的仙籍,然而革去职位却保留仙籍之人等同于飞仙,因此昭阳才不能轻易地答应。
得到昭阳的保证,贺溯向昭阳深深叩首,一直等昭阳的背影消失在视线的尽头,才起身离开。
对昭阳此举,也有不少人表示不赞同,旁敲侧击地问了几次,怎么说渊雅犯得是大罪,这么轻易的饶过他未免也太便宜了他。
昭阳却是笑笑,拿着太傅做靶子说道:“你的意思,难不成是想让太傅的跪死在殿外,如今正是缺人之际,渊雅虽有过,但这一百年来也算勤勤恳恳,功过相抵。而且饶了他一个,笼络太傅的心,也算他为柳国做的最后一件有意义的事情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