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延王从一开始就是你的幌子。”
“是”
青衫发出一声嘲讽的笑:“可笑明明我在暗处,你在明处,却被你步步紧逼至如此。”
昭阳往前走了几步,居高临下地望着青衫说道:“知道你错在哪里了吗?你错在野心太大,却没能从一开始杀掉我。你知道事情败露便立马着手抹去自己的痕迹,并通过刘麒将消息一点点地放给我,以便日后将一切罪责推在渊雅,你盘算得很好。可却不知道,我在踏入芳华宫的那一刻就开始谋划,后来做的所有事情都是为了引你出来。”
“你以为我兜着圈子收受贿赂用来赈灾是为了什么,不过是逼着你做出选择,要么折损大半羽翼,放弃渊雅,要么露出马脚。”
“若是让我来选择,我肯定选择前者,毕竟只要不暴露自己,还会有东山再起的机会。可你却选择了后者。我想一定是因为抽身没有抽干净,不得已才保住渊雅的吧。所以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渊雅背后的人,不是过于谨慎,就是认识我,了解我的为人,然后我就开始怀疑起了你和麓林。你当初若是念着一点旧情,没有找人杀我,说不定我已经被你骗的团团转,现在坐在里面的就是我了。”昭阳说完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刚走没多久,远远地传来青衫大笑的声音,明明是笑,听着却很悲凉。
第二天早上,就有人传话来说,青衫在牢里自杀了。
昭阳点了点头,抬头却发现传话的人欲言又止的样子,就猜到了:“说吧,他还说了什么。”
“罪犯他说:‘昭阳,你想让我作为半兽活下去,我告诉你,这一辈子都不可能’。”传话的人转达完这句大逆不道的话,就噗通一声跪下,跪伏在地上,深怕主上一怒处置了他。
昭阳却笑了起来,挥了挥手:“下去吧。”
死了好,死了干脆。
早朝过后,昭阳将太傅,左将军等人叫了过来,其中还包括刚任职的苏素,几个人围成了一桌。这已经是惯例了,昭阳虽然将早朝改成人三日一朝,却还是每日将几个人聚拢在一起商量事情,在昭阳的观念里,处理朝政之事不能由她一个人做主,什么事清都得商量着来。而且对于这些,他们要比她擅长多了。早晚有一天,她也要学着尚隆的一样,把朝堂上的事情都丢给六官们去处理。
还没等昭阳先说,冢宰却向昭阳提出了辞呈,在经历了这么些事情以后,他发现他已经老了,身体虽然还年轻着,可思想却已经腐化了,在这云端之上,他所能见的,所能看的也越来越少,在这场大换血的计谋中,他竟然都未能看清主上真正的目的。
“可现在柳国不能少了你。”昭阳苦恼着说:“不如这样吧,冢宰你和太傅换一换,由你来担任太傅,让贺溯来顶替你的位置,你觉得呢。”
“就依主上。”比起冢宰,太傅这个位置可要清闲多了。
“说起来,今天要让你们见一个人,这个人你们也都熟。”昭阳朝着刘麒示意了一下,刘麒很快出去将人带了进来。
人刚一进来,苏素就惊讶地站了起来:“大人。”
墨景的出现,让贺溯也感到了意外,不过很快他就释然了,这下一切都解释的通了。
“看吧,我没骗你。”昭阳对着苏素说完,转头又对贺溯说道,“这下可解了你的疑惑?”为什么泰和能这么快打了胜战回来,那是因为她早就安排了自己的人在里面。这内战可不能一直的打下去。
其实那天,比裴元更早一步来的是墨景,墨景如此的聪明,不可能任由着裴元告发自己,也不可能让青衫给利用,因此他先一步与昭阳见了面,做了一笔交易,既骗过了青衫,以为是渊雅帮助了他,又骗过了左将军,不让他怀疑。
而事实上,是昭阳把他放走的,芳华宫好歹也算是她的地盘,怎么说也不能这么轻易的让一个大活人给跑了。
裴元到死都以为是他救下了墨景,墨景看在这件事情上,才不计前嫌地帮助他,替他做事。说动各洲举兵是墨景,让联盟分解的也是墨景。
不得不说,墨景要比昭阳想象的要厉害多了。
商议完事情后,昭阳单独将墨景留了下来,十指交握缓缓开口道:“我之前的提议你考虑的怎么样?”
“你说伪王的事?”墨景端坐于下方,十分淡定地说出这句话。
“我们的交易已经结束了,你帮我挑拨那些有异心的州候,我把苏素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