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叫了名字,会怎样?”
龙少女本着打破砂锅的精神追问。
从险恶无比的云台境,来到四季如春长留仙山,浮岛新宫更是美轮美奂,锦衣玉食应有尽有,她仿佛是只一脚掉进米缸里的小老鼠,放眼四顾都是满满幸福,唯愿能天长地久永远留在这里。
看着她一副好学不缀模样,活脱脱就像刚入长留的花莲村小丫头,看见什么都新奇,都要问一问。火夕忍着笑,一本正经地道:
“依长留门规第十八条,亵渎尊长,责打五十板子,以儆效尤。”
“打板子?”龙少女又听到了个新词。
“是啊。”火夕拿过她手中的花枝,向她腿上戏抽打了一下,笑道:“不记得了吗?你上课顶撞桃翁,被当殿打过的。”
“噗哧”龙少女忍俊不止,拍手大笑起来:“还有这种事,真好玩!”
两人正在无忧无虑地说笑,背后突然一声厉喝:
“你们在干什么?”
一听到世尊魔严的声音,火夕吓得脸都绿了,赶紧转过身来,躬身禀告:“弟子正要给新进弟子们讲解云霄九式之剑诀。”
魔严冷冷“哼”了一声:
“一日之计在于晨,正当朝华升起,让他们抓紧时间呼吸吐纳,剑诀待到午后再去研究。快去!”
火夕连连称是,暗自吐了吐舌头,安排新弟子各自归位。龙少女看见魔严声色俱厉地教训人,也觉得意兴阑珊,正想溜开。魔严却突然像是变了个人似的,满脸堆起笑来,只是这笑容太过僵硬,比哭还难看。从后面叫住了她道:
“千骨,你跟我来一下。”
龙少女扬了扬眉,不满地问道:“咦,不是说花千骨的名字,在长留地位尊容,不能随便叫吗?”
魔严笑容一僵,暗自腹诽,连掌门师弟他都是直呼其名,难道对这小丫头还上尊称不曾。可是,炼妖塔只有她能进出自如,有求于人,不得不低头啊!自嘲地“嘿嘿”了两声,忍气吞声问道:
“那你希望我叫你什么?”
龙少女眨了眨眼睛,咬文嚼字地道:“白夫人……我好像那本书上看到过,是条千年蛇精,尊上夫人……四个字有点拗口,这样吧,我刚给浮岛新宫起了个名,就叫白龙宫,你们以后就叫我龙宫主好了。”
“龙宫主。”魔严皱了皱眉,花千骨不用自己本名本姓,为什么想出个“龙”字?哦,也许是“白花宫”、“白骨宫”都不好听。
“好听吗?”
“好听,好听极了!”魔严一心只想讨好她,想求她再入炼妖塔,当然不会为了个称呼,去和她计较。
“好听,以后就让大家都这么叫好了。”
“当然可以。”
新婚三日,弥梵天里如胶似漆的一对,不知日升月落,还在细细清算年来的相思情债,却无比扫兴地迎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以速度见长的杀阡陌再加上火凤添翼,就算是白子画也有所不及,再加上东方从旁相助,他两人之间从来没有嫌隙,且不是第一次合作,可谓珠联璧合。东方借助浑天仪,找出最近几日所有陨星坠落之地,然后一处处搜寻,不出三日就找到了弥梵天入口处,只是不得其门而入。
弥梵天镜影可显现山洞外的景象,两个清晰人影越走越近,虽然从外面根本看不到里面,只穿了一件贴身单衣的花千骨,还是吓的花容失色,赶紧放下重帘,穿戴整齐才走出来,皱眉问道:
“师父,好像是杀姐姐和小东方,他们怎么找到这里来了?”
白子画早就看到来人模样,只是还拿不定主意,要不要出去见见他们。但一听花千骨的语气,显然还不想被外人打扰,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意,决定闭门不纳。
洞口萝薜倒垂,落花浮荡,白子画并没有设下任何禁制,免得落下“此地无银三百两”之嫌。但凭着东方敏锐的感知,觉得此处最是可疑,忽闻水声潺潺,出于石洞,在他看来,白子画的洞府选址,总是离不开水,便更加肯定了猜测。于是像个经验丰富的老猎手,徘徊不去,四处找寻蛛丝马迹。
杀阡陌在一旁袖手旁观了一会,百无聊赖之下,突然柳眉倒竖,冷笑道:“东方,别磨叽了,还是放火烧山来的干脆。你让开,让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