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骨点了点头,道:“多谢了,你回去吧,别在这里碍手碍脚。”
东方不服气地道:“骨头姐,你也太小瞧人了,你忘了我可是在这里当过差的,找东西问我就好了。”
花千骨想想也好笑,怎么忘了这回事,忙道:
“也好,我的时间不多,你帮我一起找样东西?”
言毕,花千骨疾步如飞,穿过一间间庭院、书房、前堂,两厢静悄悄的,风动蝉鸣,不见人影。东方跟在她身后,没头没脑地一阵瞎跑,急道:
“骨头姐,你这样瞎找一气没用的,究竟是样什么东西,说个大小形状,我也好帮你想想,没准正好我见过呢。”
花千骨为难地道:
“我只知道是个鼎,叫做“子母星河鼎”,长什么样我就一无所知,只是我猜应该不是件小摆设,至少得水缸那么大,或者更大。”
东方叹了口气,道:
“骨头姐,儒尊他最喜欢收集古玩器皿,水缸大的鼎,销魂殿没有一千,也有八百。您没发现这里每个房间都有十几个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鼎。骨头姐,你能告诉我,这子母星河鼎是做什么用的吗?”
花千骨咬着唇,犹豫了一下才道:“我想给自己炼点丹药,希望对打通仙脉有所帮助。”
东方突然拍手大笑起来:“炼丹啊,你不早说,你和尊上大概是想到一块而去了,尊上昨天就跟儒尊讨了个鼎,想必是忙完了这一阵子,要亲自给你炼制些丹药。”
花千骨皱眉问道:“尊上跟儒尊讨了个鼎?”
东方很肯定地点了点头:“是我在销魂殿一起当过差的一个朋友告诉我的,尊上昨天来销魂殿下棋,看中了一个古鼎,儒尊只能忍痛割爱,恐怕现在都在心疼。”
东方还唠唠叨叨说个没完,转头发现花千骨已经御剑飞走了。
“唉,骨头姐,骨头姐我不会飞,你倒是带上我啊!”
在销魂殿侃侃而谈,如入无人之境,一到了空无一人的绝情殿,东方却在大门外,驻足不前,不安地向内张望道:
“骨头姐,尊上不在,咱们这么做,好像不太好吧?”
花千骨头也不抬道:“怕的话,滚一边玩去。”
就这么走了,好像不太仗义,东方想了想道:
“骨头姐……我就在这里替你把门好了。”
“随便!”
密室的门怎么开的?
花千骨默背了几遍口诀,在心中计算方位已定,才一块一块沧澜玉石数过去。眨眼间她已在殿中转了三圈,按照九宫八卦,踏出六十四个星图位置,就当她推演到最后一步时,不知怎地,心突然砰砰直跳,脸色渐渐发白……
“你在我房里干什么?”声音清冷却毫不违和。
花千骨慢慢直起腰来,双拳紧握,咬了咬唇,转身瞬间,已经神色如常,扬起小脸道:
“绝情殿没有我的禁地,我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我不用你管。”
说完,花千骨就若无其事地走了。门口已不见小东方的人影,他远远看见一道白光,就一声不吭,自己先溜之大吉了。骨头姐对不起了,你们俩,一万年的师徒,我可不一样。
白子画面沉如水,不显悲喜,就在两人擦肩而过的瞬间,他冷然出声:
“站住!”
花千骨只想拔腿就跑,可在他往日积威之下,两条腿好不争气,发软不说还不停打颤,站都站不稳,只想跪下来。
白子画并没有回头多看她一眼,只是淡然问道:
“你偷我的东西了?”
花千骨强辩道:
“拿而已,怎么算偷?”
白子画冷“哼”了一声,道:
“不问自取,还不算偷?”
花千骨反问道:
“我拿我自己的东西,怎么算偷?”
白子画一皱眉,微觉诧异道:
“我的房里,怎会有你的东西?”
花千骨伸出手来,手心里赫然竟是那对五色宫铃。白子画怔怔地望着花千骨一双如水双瞳,似是将她全身上下,里里外外都看了个通透。他那颗淡远之极的心,第一次感到了莫名的紧张和不安:她真的只是来找宫铃的。
“这是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