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久后兵团又传树林里的墓碑其实是有主人的,据说在二三十年前这片林子曾有一座房子,房子里住着一对年轻的夫妻,丈夫是调查兵团的士兵,有一次丈夫跟随部队进行壁外调查,去了好几天都没有消息。于是年轻的妻子日日夜夜站在房门前翘望,最终没有等到回家的丈夫,却将自己处置危险境地。
原来年轻貌美的妻子早就被恶徒盯上,在几天后的某个晚上手无缚鸡之力的她被恶徒拖进一旁的树林里,残忍杀死并且肢解弃尸。
后来丈夫再也没有回来,两个月后妻子腐烂的尸体被人发现,随后村子里的人将惨死的妻子埋在树林里,立上一座墓碑,因为不清楚妻子的名字,所以上面没有雕刻任何字样。
两件事情关联起来,妹子们自然而然想到树林里的异像极有可能是当年死去妻子的幽灵出来作祟,并且妻子死的那么冤枉,她会不会显现出死时身体破碎的恐怖样子……再深究下去,整个兵团就要陷入幽灵谬论了。于是各班班长趁上层没发话前,率先警告自己的班级成员不要没事找事将兵营气氛熏染得乌烟瘴气,有这个闲心情不如翻倍训练提升壁外调查时的存活几率。
这下妹子都不吭声了,虽说有些姑娘还是心有余悸,但每晚训练结束后女兵一般都会三五成群回宿舍,所以也没再捅出什么篓子。
虽说姑娘们天生对灵异鬼神怀有敬畏,但例外的家伙不是没有,比如说我身边的金发软妹蕾拉。
“伊芙琳,我挺想去看看的。”蕾拉话一出我瞪大双眼惊悚地看着她,她倒是眨了眨那双金色的大眼睛,虽说温柔不减,却平添几分聪慧感,“这世界上到底有没有鬼,谁也说不清楚。”
“不去。”我摇头,刚洗完澡的我现在只想铺好床倒头便睡,其他事情明天再说,“我不记得你居然有这爱好。”
“我想看看而已啦,况且我们的头发没干呀,出去吹吹风再回来也不错。”她抓了抓一头湿漉漉的金色过肩中长发,再次冲我微笑,那份笑容带了几分祈求,“陪陪我啦,怎么样?”
“我去,敢情你也太随意了,我没见过你这么胆大包天的妹子,连他人避之不及的幽灵你都要往前凑。”告诉我,当初维托是怎么看上“温柔”的你的?还是你的温柔有着特定对象与场面?
“我也没见过你这么率性的姑娘。”见我终于将小外套拿上,她立马喜笑颜开,“谢谢你啦,我们走走就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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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在树下哈欠连连眼泪盈眶,肩上的小外套几度要滑下来都被我按了回去。我捋了捋半湿的卷发,巴不得一屁股坐地上好好瞌睡一番。
“伊芙琳,你看,星星真漂亮。”蕾拉兴奋地拽了拽我的衣角,抬起手腕指向天空,眼底却夹杂了复杂莫辨的情绪,嗓音低沉,“我小时候听维托说过,每一个逝去的人都会化成星星永远散发光亮,它的美丽永远不会消失。”
啊,那其实是遥远的银河啊蕾拉,我们所看见的星空是千百年前的景象了。就因为它是曾经的景象以缓慢的速度传递到我们眼前,所以对于现在的我们来说它并不会消失。
我不会煞风景地将话脱口而出,怎么说这次主要目的是出来吹风散心的,谁知道蕾拉又触景生情想起她曾经的恋人,我想她又在黯然伤神啦。
我不能理解蕾拉的感受,因为我深信利威尔那么强,在一切没有结束前,他绝对不会甘愿离开,更不会轻易死去。
“会的,他一直都会看着你。”我嘴笨不会安慰人,只得参照她的话回应她,“看着你好好过下去,维托一定很欣慰。”
她颔首抿唇笑了笑,我看不清她的表情,即使此时能见度不低。
我立马察觉到周遭气氛不对,连忙去拉她的手腕:“蕾拉,不是说出来看看林子里的墓碑有什么古怪的吗?你别告诉我你骗我出来是为了谈人生,我那么困了还好心陪你,你却啥也不做那我可不干。”
她一开始的确是为了吹头发顺便散心的,但谁知道她总往奇怪方向发展,所以我要赶忙打住。
于是我不由分说拉着蕾拉往暗幽幽的树林走去,蕾拉也没有出声。我们一前一后地拨开草丛走进去,勉强踩出一条小道,脚下同时传来枝叶被碾折“噼噼啪啪”的声响,在幽静的林子里显得尤为清晰,我们借着淡淡的月光刚好可以看清脚下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