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介又被吓到了,一把把摔倒的少女带进了自己的怀里:“不要这么着急啊,脚很疼吗?我扶你上车吧。”
喊叫着的少年一眼就认出了优的背影,他抿唇看着扶着优的浩介,眉头紧蹙,下一刻大步走了过去将少女拽进了自己的怀抱里。
“抱歉,用不着你来帮忙。”真一的声音冷冷的,不带一丝感情,“你可以走了。”
其实他走进庆功宴时就看见了她的身影。同住一起这么久,早就已经对对方熟悉到看到一个背影就能认出来的地步了。更何况这样的金色卷发,除了凌子小姐,就只有她了。
他注意到了优扎起了头发,也看见了她打电话的样子,直到奈奈出现,他才知道那通电话打给了谁。刚才,蕾拉拉着他的手站在他的身后啜泣,伸夫坐在地上埋首流泪,他知道他应该安慰他们,做些什么。可是看见优的背影,他又觉得什么都该放开。
伸夫执着的爱情放弃了他,可他的却没有。
他抱着怀里的优,双臂纤细却有力支撑着优站在那里。少女下意识地靠着真一,等到意识到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挣不开了。
既然如此,那就把话说清楚吧。优吸了吸鼻子,努力让眼泪憋回去,她看向浩介微微笑了笑:“抱歉啊,让你看笑话了。浩介你先走吧,有真一在我不会有事的。”
“……是吗?”浩介有点犹豫,又朝着真一迟疑地看了两眼,“如果优酱有什么事的话,一定要打电话给我。”
“嗯,放心吧,明天公司见。”优回应着,向浩介挥了挥手。
真一冷眼看着他们的互动,对两人互相称呼名字极其不满。他自然地鼓起了腮帮子,用着和优如出一撤的方式表达自己的不满。
浩介离开后,真一打车将优送回了家。路上,他双唇紧闭,一个字都不愿多说,手却牢牢扶着优,作为最可靠的依靠。
他心里有太多想问的。为什么来了公演却没有告诉他,为什么一个月过去一次讯息都没有回复,为什么明明拒绝了他现在却在这里流泪。可这一切都不能在外面一件一件计算,优的电视剧马上就要上映了,BLAST也马上就要出道了,他不能毁了自己还有她的前途。
优也不愿意在安静的夜晚和真一争执,只能默许的少年的一举一动。她挣不开真一的手——她的脚踝真的很疼,少年的力气也真的很大,根本挣脱不了——同时,她也不想挣开他的手。那双曾经在她失态落魄的时候轻柔地抚摸着她的手,洗清了她身上被污秽沾染的不适,让她安稳的睡去,她怎么会想要挣开这双手呢。
酒店距离优的家很近,午夜的计程车花了三分钟就到达了目的地。真一掏出了车费,随即将人小心地抱出了计程车。眼前这栋楼他来过这么多次,这却是第一次,他和优一起踏进去。
这个阔别一个月的家似乎没什么太大的改变,只是他曾经生活过的气息变得淡了。桌上没有他不爱收拾的乐谱,墙边没有他心爱的吉他,门口没有他的皮靴,咖啡桌上没有他卸下的首饰。取而代之的,是优自己的东西,填满了这些空档。
真一的心里一酸,为什么呢,既然自己已经离开了为什么不让一切回到最开始空荡的样子,却硬要放一些什么来填补?他看着桌上的剧本,墙边全新的植物,门口从没见优穿过的皮靴,咖啡桌上散落的银色戒指。
“……这是为什么呢。”真一抱着怀里的少女,喃喃问道。他把头塞进少女的颈窝里,嗅着自己熟悉的体香,“明明是你把我推开,为什么又是一副爱上我的样子?”
优看见自己欲盖弥彰的布置,眼泪扑朔朔地往下掉。但她推开了真一,倚靠在门口的玄关上:“……对不起,不该让你看到这一些。该说的,我已经说了。”
少女的声音有些苦涩,她不想去看真一受伤的神情,只能选择低下头来:“真一,你只有十五岁,现在做出这样的选择还为时过早……你不知道你自己要什么,我知道。我会替你做决……”
“凭什么?”少年轻声问,打断了优的话,“神谷优。”
这是真一第一次叫出优的全名,明明从第一晚看到少女证件上的名字起,就一直亲密地叫她优酱,这一刻,他却只想用称呼全名的方式表达自己的委屈:“凭什么呢?就因为你比我大三岁,你就能为我做决定吗?”
“你拒绝我,就是因为我只有十五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