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还没躺多久太乙便把他叫走了。
莲栀看着满满一浴桶的粘稠药水捏住了鼻子,这味道实在太冲,熏得眼睛都有些难受了:“师父,这是什么?”
太乙恍若没闻到一般搅着药水,看得莲栀佩服不已。
瞧瞧这定力!不愧是他师父!
然而接下来太乙丢了手中棍子招呼他过去道:“你来帮为师闻闻这味道如何。”
莲栀:“……您闻不到?”
太乙长吁出一口气:“这代价不算太糟对不对?”
面前仙风道骨的太乙不过搅了会儿药就已经渗出了虚汗,莲栀默然无语。
还没伤心多久,凑过去一闻,这味道差点没让他吐了。
这是什么“稀世至宝”!臭得如此惊天地泣鬼神!
莲栀胃里顿时翻搅起来,一连退了好几步才扶着桌子干呕起来:“师父……这什么啊!怎么这么臭!还有血腥味……”
太乙丝毫不怜爱还在干呕的徒弟,喜笑颜开:“不枉我连夜熬制,总算成功了。”说着他笑脸渐收,眼中情绪被悲戚代替,对一旁正喝水的莲栀道:“他的身体远比为师想象的要弱得多,如今全靠着一身修为硬撑,撑死也就今天夜里了,你还是跟过去吧,把他带回来。”
莲栀神情一滞,带回来?这是……有法子救他?
“师父……您昨天说骗了他难道是……”
太乙:“他以为自己将死,所以才愿意将原栀交给你,若为师说他能够重生,他怎么可能放手?如果原栀一定要伤害你们其中的一个,还不如这个不讲理的恶人由我来做。”
莲栀说不出什么滋味,他之前觉得是李哪吒偷了小栀,然而现在自己不也是这样吗?
“这浴桶里的……是什么?”
太乙眼中染上温色,道:“那些他救过的人精血,不过他们都是自愿死后为哪吒出份力的。若还用草木为身,玲.珑塔仍可以镇压他,我要哪吒再也不受那些人的拘束。”
——
太阳已至西边,一棵树下正坐着一对璧人,男子红衣猎猎,如光如华,女子碧裙淡雅,楚楚动人。
此时,木原栀正双目半阖着坐在哪吒腿上,窝在他怀中,看着他手中正在雕的圆形香囊,嘴角始终都微微翘着。
木原栀悄悄抬眼看哪吒,他正眼眸低垂着专心做着手中的活,嘴边噙着的一抹笑让他看着不像以往那般淡漠。
木原栀不觉轻轻笑出了声,就算以她对哪吒的了解,也没想到这人卸了伪装竟会是这种模样,温柔地连眼里都是情。
哪吒唇抵上她的发,闷笑一声:“那么好看?嗯?”
低沉的嗓音和微微挑起的尾音让木原栀更贪恋地在他怀里挤了挤:“你不好看谁好看?”
哪吒浅浅一笑没有回答她,继续着手中的动作。太阳开始慢慢往下落,暖黄的光照在二人身上,木原栀觉得哪吒手中动作忽然快了。
没多时香囊就做好了,哪吒将香囊递到她手中,她对着阳光宝贝地摩挲着小玩意儿,笑得很开心。
阳光越发昏暗,哪吒闭上眼不去看,闻着她的发香,放在她腰间的手忽然紧了又紧:“好看,真好看。”
木原栀咯咯笑道:“真是奇了,你突然开窍了?一天下来嘴甜得跟蜜……”
木原栀杏眼圆睁,她“糖”字还没出口……便被哪吒俯下头的动作给封在喉间。
温软的唇落在她额上,接着是眉上、眼睫、鼻端、脸颊……一路往下,薄唇离开的地方留下丝丝凉意,最后停在朱红的嘴唇上,至此也从一开始的轻轻触碰变成了辗转厮磨,唇边的凉意才让木原栀回过神来,然而在舌尖碰到那温热的物什时彻底丢了魂,吞咽索取,反反复复,极尽缠绵,仿佛是要用这种方式将面前人的味道与模样重重烙在心里。
待二人唇瓣相离,喘息渐弱,哪吒依旧跟没事人一样浅浅笑着看她,满眼都是情,她就是他的情。饶是木原栀脸皮厚如树干,看到这般溺人的眼神也不禁脸一红。原谅她一时想不起什么形容词,她觉得自己现在脸一定跟被扇了的猴屁.股一样……
太阳已落了一半,忽然有风掠过树叶发出沙沙响声,哪吒回神,嘴边笑意更甚:“傻站着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