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栀心里又急又气,明明都快想起来了他却又不知道犯了什么病,一清醒还是一点感情也没有。
“没关系,有这一次一定还有下一次,我一定要让你想起来!”
说罢莲栀抬步向外走去。
“为什么我一定要想起来?就算有人想让我想起来,那个人也不应该是你。”哪吒几乎是没有考虑地将这句话说了出来,按照他的记忆,他并没有忘记莲栀也喜欢着那个女子,如今他忘了,莲栀可以正大光明地与那女子在一起,为什么又要让他想起来呢?
想到这哪吒忽然心里一惊,一个不念感情的人会想这些东西吗?
莲栀闻言站住:“我不是可怜你,我是心疼她,但你们如今这个样子都是因为我执念太深……”
如果他肯放下,他就不会来找木原栀;如果他懂得放手,他们三人的处境就不会如此难堪;如果他执念不那么深,他就不会在做决定之前给她吃忘情丹,就不会压垮哪吒。
洞中一时没有任何声响,哪吒只看见莲栀放在身侧地两只手慢慢地握成了拳,接着便听见他暗哑着声音说:“如果你不想起来,你会后悔一辈子,而且如果你不想起来,我也会恨自己。”
洞中石门缓缓闭合,莲栀的身影被石门阻隔,突然石门又打开了,莲栀又走了进来。
他脸色有些尴尬,出去了才记起来自己两天前似乎是来问他战况如何的,于是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子:“差点忘了……玄极他们回来了,大获全胜!天蓬元帅还没了。对了,施法顺利吗?”
哪吒:“……嗯,施法很顺利,那十万天兵死的死,剩下的也被控制了。玉帝不会让苍夷山的天兵全部折损,毕竟这于名声也不好听,所以那四万多人会被召回去。”
莲栀冷笑了一声,等着看好戏的样子:“那四万多人已然成了灵族放进去的卧底,闻溪殿上方是封印最脆弱的地方,只要能靠近那里就成了。”
哪吒淡淡道:“闻溪殿一定被围得里三层外三层,不是那么容易近得了的。”
莲栀:“那你打算怎么办?”
哪吒薄唇轻启,吐出四个字:“自投罗网。”
饶是莲栀这个以前的“李哪吒”也不懂了:“你要故意让他们抓住?那还不得给你关得死死的?”
却见哪吒不慌不忙地捏着自己一块衣角把玩,继而掀眸看着他微微笑了:“天蓬元帅不是没了吗?”
——
太乙卧房
木原栀在床上躺得太久了,于是便来看望看望师父,哪知太乙也病了,而且看起来十分严重,殊不知,乾元山的结界正是太乙用命护住的。
木原栀拢了拢身上的披风,却依旧不觉得舒服,因为太乙的病光是看脸色就知道不好办。
“师父,你到底怎么了?”
太乙笑了笑,让她坐到自己身边去,眼神里满是慈爱:“你不来,为师正要去找你呢。”
木原栀:“师父找我有什么事吗?”
“你想回家吗?这里这么苦……”太乙苍老的手覆在她发顶,心中悲切,更有愧疚与不舍。
木原栀愣了一瞬,若不是太乙眼中的不舍太浓,她还以为是自己没用要被送回去。
她掺着一半不舍一半思念地说:“师父,我当然想回去,可是我还没见到哪吒。”
“想回去就好,想就好……”太乙轻轻揽过木原栀,将她虚抱在怀中,一手给她缓缓拍着背,恍若在安抚自己最心爱的孩子,“不急,很快就会见面了。”
——
大战终于还是来了。
这日,“天蓬元帅”突然回了九重天,而后九重天突发□□,灵族以叛党李哪吒、玄极为首,趁虚而入打上九重天,而九重天的数万叛党迅速将放着无数法力无边的神器的琅嬛阁控制在手,闻溪殿也失守在即,玉帝不得不往闻溪殿调派人手,而这样一来,南天门到底也没能守住。
叛党李哪吒将荒灵的两把剑在琅嬛阁重新锻造,另诸神闻风丧胆的灵虚剑重新问世。
乾元山
太乙正坐在亭中与木原栀对弈,木原栀身体已经大好,然心神不宁,被自家师父毫不留情杀地片甲不留,还偏偏不放她走。
忽然冷风乍起,明媚的天几乎是一瞬间暗沉下来,天空缓缓飘着的云似是被一个漩涡卷进去了一般,漩涡中心依稀可见一条长绫正染成一圈飞舞飘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