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原栀:“……”这谣言传的,难不成哪吒还体验了一把做女人的乐趣?就他那个钢铁直男,被男的亲一下估计都要去半条命。
老伯接着说:“听出来买菜的下人说,刘褒田强抢民女被刘大人发现,刘大人就这么一个儿子,难免疼爱,那女子就被关进牢里了。谁想那厮背着他爹偷偷把人从牢里带出来了,结果啥都没做,就在众目睽睽之下从房里跑出来了,裤子都吓尿了,众人进房里一看,那女子不知何时消失了,于是都说是妖精,我看呐,是刘褒田自己心里有鬼!恶人有恶报,就是可惜了刘大人啊。”
木原栀猜,那个被变做女子的哪吒只是真身的一个□□罢了,为的是跟着她找到钰一和檀双。可是既然出于这个目的,他不是更应该变作女子,利用祭祀才能进院子的阵法吗?他没有被阵法带过去,又是怎么进院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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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塘关外,哪吒看着人来人往的人群,他再往右走就是他当年自尽的地方,如今那里已被盖了个亭子,供人歇息。
这时,那亭子里坐着一圈人,中间站着一个人,溜着嘴皮子在中间不知道说着什么故事,众人时不时掺和一两声。
哪吒有些好奇,走近了些,就听见中间那个宛如说书先生的男子眉飞色舞地道:“所以我说啊,这李哪吒会死,完全是咎由自取,仗着自己老子是个官儿就为所欲为。说到底,不是他本事大,而是有人给他撑腰啊!”
他那个父亲给他撑腰?这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了吧,当初巴不得他死的就是他父亲,现在巴不得控制他的也是他父亲。哪吒没忍住,一声冷笑笑出了声。
说书人看过去,一水色衣衫男子立在外头,如清光乍泄,只是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在他耳朵里成了挑衅:“哟,这位公子觉得在下说得不对?”
哪吒还未说话,坐着的一个黎色衣衫的男子道:“算了吧高兄,这都多少年前的事儿了,人家现在在天上好好做他的快活神仙呢。”
说书人“哼”了一声,“恶霸也能当神仙,真是没天理哟。”
“狗嘴吐不出象牙!你见过啊?!”
少年嗓音健朗,带着些许多年在战场上拼杀出来的戾气,哪吒与众人齐齐朝说话的少年看去,那少年约摸十六岁上下,面庞白皙,银发玄衣,瞳如墨石,光彩夺目,一身张扬之气,哪吒莫名就想到了莲栀,不同的是,莲栀的张扬并不是时时刻刻的。
哪吒面露欣喜,“玄极。”
玄极对他大大地咧开嘴笑了,笑若光,此时却因那说书人的话没带上一点温度,他几个跨步来到哪吒身边,对说书人一杨下巴:“诶,那个一身傻气的,看来没人教你怎么说话,怎么?要不要本大爷把你牙都给打掉了再装上去,然后重新教你怎么说人话?”
“噗。”那黎色衣衫男子没忍住笑了出来,他这一笑,其他人也就不忍了,都笑了出来。
说书人窘态尽显,看着玄极的眼睛几乎要飞出针来:“你……这位公子,在下与你素不相识,你这么辱骂在下,实在是有辱斯文。”
宽容的语气,和气的态度,与玄极刚才的话形成鲜明对比,可玄极却不在乎丢不丢人:“切~人前装读书人,人后就嚼别人的舌根,你这伪君子还好意思用有辱斯文来骂我?”
说书人差点就要骂人了,一个“你”字刚出来就被堵回去了,玄极就是要把他憋死,最好气死:“你这种人是不是特别喜欢吃人血馒头?我上午还看见你在哪吒庙里还愿,怎么?一边拜着人家,一边诋毁人家?哪吒三太子可没欠过你什么,人家还给你老母亲除了妖,你就是这么感谢他的?”
说书人被他说得脖子都红了,围坐着一圈的人此时都对他指指点点的,他也不忍了:“他是救了我母亲,我不是还愿了吗?还花了钱给他上了一柱香,怎么?他还要我给他用金子打金身不成!他是神仙,除妖本就是他的职责不是吗!”
玄极一脸看病人的表情看着他,摇了摇头,这时,哪吒清冷淡然地声音传来,还带着笑意:“他的职责是除妖,而非救人。众生苦难者比比皆是,救得过来吗?他愿意救你娘不是因为职责,是因为他想帮你,仅此而已。”
一句话,玄极便消了跟别人对骂到天黑的念头,那说书人也是没了脾气,拿了行囊慌慌忙忙走了,众人见没了乐子便也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