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是最低端的方式,只能束缚住他的身体,却困不住他的心。”叶隐透唇角微勾,“首先是让相泽老师信任我,然后我会慢慢地,将他身边的一切全部腐蚀掉,让他最后只剩下我。”
“总说雪中送炭好过锦上添花,人们总是更加感激且在乎那当你深陷泥沼众叛亲离的时候,仍愿对你伸出援手的人,也不会去管是不是他将你推进了深渊。”
“我会让相泽老师不得不来到我身边,因为他没有办法回头。”
相泽消太和麦克都沉默了,他们安静地看着面前还是微微带着笑意的叶隐透,一时间只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这种说法,不知是浸润在黑暗中多久,才会萌芽呢?
“所以这件事继续发酵下去会有两种结果,第一种,我被爆出是乐园的‘失格’,一切都是我所为,我众叛亲离失去一切,最后只能回到新海清志的羽翼下,而同时他也能继续完成自己消除众人个性的志愿。而且说实话,我觉得我的实力还是要胜于那位英雄杀手斯坦因的,尤其是,我的个性如此的占优势。”
“第二种,并没有多少人将我与这些事情联系在一起,那么又引发了新的问题,他们将我‘失联’是不是有着其他的我们并不知道的目的?这是为了他们的计划做铺垫还是为了隐瞒更深的阴谋?”
“而且其实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就是个性消失事件和斯坦因事件的同时爆发,对这个英雄体系的怀疑已经无法遏制了,根基已经被晃动了,Eden的诞生……更是加剧了这种恶劣的情况。”
“但我们不能忘记,在Paradise,在Eden之外,还有一个敌联盟,这个敌联盟甚至能够和欧尔麦特抗衡,而欧尔麦特甚至还在逐渐虚弱——敌联盟有没有参与这一切呢?如果没有,接下来敌联盟会不会有其他动作呢?比如再次偷袭欧尔麦特,又或者进一步帮助动摇这个体系?”
“敌联盟也好,乐园也好,或者其他潜伏在暗处我们不知道的敌人也好,我们都可以称之为反派。每个世界都会存在反派,比方说有战争的世界,反派会想要创造一个和平没有战争的世界,有统治阶级存在的世界,反派会想要推翻统治阶级——以错误的方式。
当然还有一些闲着无聊想要毁灭世界的,我们就先不谈。”
叶隐透顿了顿,继续道:“某种意义上反派很好当,有一定的财力物力战斗力,正派辛辛苦苦维持的社会稳定和平就能被轻而易举地瓦解。
你看正义在明我在暗,打一木仓换一个坑继续打,弱小人民群众苦苦等不到英雄的救助,逐渐会失去对英雄的信任。
在这种基础上,杀死英雄的亲属并借此威胁他们,引导他们做出法律道德不容的事,进一步摧毁人民群众的信任。”
两人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
“假如和平的象征实在太过强大无法毁灭,那么就拿以他为目标的新手一代下手。你们肯定也知道,下手的最好目标就在这里,就是这个培育英雄的高中。你看我制造一个大动乱,学生受伤甚至死亡,家长还会信任学校吗?人们还会信任英雄吗?”
“假如我在这个时候再爆出了腐/败,包/庇,贪/污,勾结……整个社会就会陷入信任危机,你看,世界不就轻飘飘毁灭了?”
“更糟糕的是,和平的象征并不是无法毁灭的,你看像敌联盟就选择冲着欧尔麦特下手,欧尔麦特假如真的‘陨落’,世界毫无疑问会陷入恐慌,因为他们的精神信仰崩塌了。这时候国家也很难办啊。
说得难听点,没道理你正派有一个非常强大的欧尔麦特,就不准人家反派也有一个同样强大的特麦尔欧啊——当然,我们现在知道,敌联盟有不止一个脑无,还有一个是真正非常强大的AFO;乐园有一个我们到现在不知能力深浅的新海清志。
往好的地方说,假如欧尔麦特最后真的能够歼灭掉敌人,但是他必定损失惨重,这事情你能告诉民众吗?
你说我们告诉了,民众会不会恐慌,假如未来还遇到强敌,他们怎么办,没有欧尔麦特了,大家还活得下去吗,还会没事吗?
可我们不告诉的话,他们又会指责你们不到位不透明,损失这么惨重,人民还怎么信任你们?”
相泽消太和麦克已经是完全的目瞪口呆。
他们两个人都很聪明,然而这的确是他们从未思考过的角度。而他们细细思考过也是意识到,确实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