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一下子,人人都在交口相传南海两部族的故事。
有人说沙西族首领甚是可怕,灵力修为高深莫测,人称姥姥,深藏不露,乃世外高人;海裔族则都是蛇蝎美人,族中无一男子,传男子与她们交合之后都会被吃掉。种种传言,遍布魔界。
旭凤作为魔界的魔尊,如今复出之后,比初登魔尊之位时的风光,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天魔忘川一役后,人人道是众魔众心早就散了。且背地里议论之人,不看好之人,甚至诽谤之人都颇多。魔尊种种功绩甚至都在他们的口中成了错事。都说是人言可畏,魔言又何尝不可畏?
魔尊高调的复出,让人联想到他曾经过往的种种战绩,几声凤鸣便将许多嚼舌根的人吓破了胆。忘川曾有人组织了一个喜欢舞文弄墨的“讽凤诗社”,专写嘲讽打油诗,语言风趣,在魔界小有名气,传抄亦不算少。
魔尊在听说了此事之后,专门召见了他们。
一听到这个消息,八人中吓得连夜遁逃的就有五人,最后被一一抓回。然而经过魔尊的召见之后,他们纷纷一边倒地变成了拥护者,还写起了同魔尊会面相关的打油诗和话本,销量出奇好。人人对此称奇。
原先替人代写书信或是情书的小本买卖,不被人看作是正经买卖的,竟渐渐变成最想让人改行的行业。
“来来来!最新出炉的魔尊行程!今日魔尊亲访了南海文峪村,欲知详情,请买画册,图文并茂,还有魔尊最新语录!仅售十年灵力!来来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魔尊最新……”
关于魔尊的画册和话本子,早就卖到了三十年灵力的高价。
传抄地下图册、灵修秘籍的也都纷纷改行去传抄偷画魔尊图册。
甚至还有人担着风险,贩卖魔尊用过的水杯、餐具、坐过的椅子,等等等等,都被小贩炒出了高价。
魔尊在大战旗鼓忙碌一阵,收获颇丰后,宣布要在沙西族修整一番。只有沙西族首领知道魔尊此举到底有何用意。
魔尊每日都收到来自沙西族人各种热情的问候,从饮食到居住。
旭凤素来都是非梧桐不止、非练实不食、非醴泉不饮,可热情的沙西族人献上了各种新鲜的海鱼和刺身,从贝壳到海胆,从海蟹到海虾。虽然都是海中难得的珍贵食材,可……确非凤凰神鸟所喜爱的饮食。
勉强撑了三日之后,旭凤实在忍无可忍,单独要求了一间荒僻一些的小竹屋,任何人不许来访打扰魔尊清净,这才稍稍缓解了一些。
是夜召见沙西族首领前往魔尊所在的竹屋会客厅询问沙西族事宜。
魔尊的住处由两间简单的厢房组成。一律都是高脚竹屋,立于山石之上。里屋是卧室,外物是会客厅。以简易屏风装饰,屏风是海中采撷的贝壳和鱼等特制的染料,栩栩如生,绘有已故海神和海中风光,别处看不到。配有一个高脚竹制茶几,两张竹椅供主人坐,两旁各四张竹椅供客人。厅室不大,布置简单,且颇有清新淡雅,四两拨千斤的意味。采光均是设计过的自然光照。
旭凤在等沙西族首领到来前,正襟危坐,茶也不喝,眼神一直望向门口,手握紧又放开。燎原主动递上茶时,亦是想着什么想得出神,随手端起看也不看便喝了一口。同寻常气定神闲地品茶的魔尊相较,相差甚大。
燎原觉得十分不解,怎的如此日常小事竟让堂堂魔尊紧张起来。莫非……
“启禀魔尊,沙西族首领前来……”魔侍进来报。
“宣。”旭凤还未等魔侍说完就开了口,随后四处环顾,试图掩饰一下自己的心情。
沙西族首领姥姥杵着藤杖进屋后欲行礼,旭凤连忙道:“免礼。”
随后道:“燎原,我和姥姥有要是相商,你去门口守着,闲杂人等都散了。”
旭凤一运诀,布下了两道结界。
姥姥笑意盈盈地看着旭凤做这一切:“魔尊,我知你意。既然魔尊信守承诺,那沙西族自然也不会辜负。”
一挥手,化出了一个颇为朴素的小鼎,大小可置于手中把玩。黑色,却是石质,雕琢精致,四脚敞口,配有一个盖子。鼎身花纹乃蛇身女首,似女娲。
旭凤原以为是名字唤作鼎的,至少也会有御魂鼎这般大小,却不料竟如此小巧。
“此乃女娲和伏羲之女因故逝去之后,女娲悲痛万分,倾神力造此鼎。女娲九死一生与鼎达成交换之后,换得女儿的复生。女娲在归元混沌之前,将鼎埋于深海,命海神守护。海神秘密派遣一族世代守护,沙西族正是这一族的后裔。”姥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