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夭接下仙草,凄苦一笑,心中不是何种滋味,“我与相公,想识千年有余,从我还是一条小白蛇,见到他的第一眼,我便再也容不下他人,我等了他千年,他亦等了我千年,相公为了我,忍受了那么多痛苦,断桥上,我等了他七日,直到他出现的那一刻,我以为我们再也不用忍受分离的苦楚,如今…………。”
仙鹤见她伤神,握住她的手,安抚道:
“紫宣既有此打算,定是心中有了十足的把握,以他的性子,绝不会冒险,让你处于危险之中,你要对他有信心,对你们的孩儿有信心。”
夭夭思虑再三,说道:“仙鹤姐姐,我怎会不相信相公,我虽答应相公,但……我真的不想眼睁睁看着相公,忍受妖骨反噬,元神破裂,你能不能答应我,不要让相公知道我未服下此草!”,仙鹤不解,“小白,你这是为何?”
“一直都是相公照顾我,疼爱我,替我承担所有的痛苦,此草既有保元神不损之效,我便偷偷让他服下,这样我才能安心。”
仙鹤听她如此说,眉语间与当年即入雷峰塔之日所说一般无二,心中恐慌,难道夭夭……
“小白,你……莫不是要?”
“相公护了我那么多次,这一次……他虽没说,我怎会不知,他会受到怎样的痛苦,强行接纳妖骨,与体内的仙骨相抵,必受到反噬,似仙非仙,似妖非妖,甚至魂飞魄散,就算我形神俱灭,也不愿他为了我再次消散于世间。”她眉关深锁,一双如寒夜般的眸子里散发出点点冷光,白净如雪的脸庞没有一丝笑意,整张脸看上去如数九寒冬一样。
“可是,小白,这样一来,即便能借助昆仑镜维持你七个月的时间,但孩儿一出生,你忍心抛下他一睁眼便看不见娘亲?你难道忍心紫宣一人苟活于世吗?!”仙鹤不忍,红了眼眶。
“仙鹤姐姐,你不必为我担心,能够嫁于相公……相爱两世,有了孩儿,有了那么多回忆……我便满足了,只要他能安好,便够了。”边说着,泪珠如雨滴一般从她的眼眶滑落,低落在衣襟上,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鼻子一酸,可能是怕自己喊出声来,贝齿下意识的咬住了下嘴唇。
仙鹤叹气,想要说什么,终是没有出声,叹了口气……陪了小白一会,等她情绪平复下来,便离开了九奚山……
九奚山上的梅花花开依旧,梅落繁枝千万片,犹自多情,学雪随风转,梅须逊雪三分白,雪却输梅一段香。
紫宣,齐霄踏着雪,缓缓独步,仿佛千年的时光不曾改变,两人还是当年九重天上,风声鹤唳的人物,但眉语间多了些许沉稳,多了些许坚定………
“明日便是施法之日,你可曾做好了准备,自白姑娘有身孕以来,你可是疏于修炼。”齐霄言语中带着一番调侃的神情。
“我疏没疏于修炼,你试试便知。”紫宣不以为然,双手背于身后,瞧了他一眼,齐霄正有切磋一下的意思,抬手覆于剑鞘,从下往上一抛,另一只手接着拔剑而出,朝紫宣劈去。
紫宣嘴角上扬,淡然避开,双手凝聚仙力,并拢再迅速拉开,幻化出一片云雾,左手伸入雾中拔出天乩剑,接下齐霄再一次劈下的剑招,笑道:“我只是一句玩笑,你便当真,那今日我便陪你好好切磋一番。”
紫宣扬手一剑刺出,天乩直化九道银芒,径直朝齐霄劈去,眼见剑芒已经到了齐霄身前,齐霄一个纵身跃到了紫宣上空,紫宣剑式顺势一挑,一招出剑横去,顶住了齐霄的双足。
齐霄立于半空,也不急于出剑
“你这反应倒是和从前一样,剑法却精进不少。”,紫宣抬头看他,“如此你可满意了?”
“不够!”齐霄说罢,起身空翻而下,又朝紫宣劈去,这一剑可算凝聚了半身的功力,再加上从天而降的气势上先声夺人,一时间强大的压迫好似天崩地裂一般。
紫宣抬手接剑,竟未曾接下,压的紫宣后退几步,他捂住胸口,口中似有咸腥之味。齐霄见他如此,忙收回剑,归于剑鞘。扶住紫宣。
“你为何身上有伤却不提,方才我不过使出半数修为,你竟接不住,明日你如何施法?!”
“呵,为了保住孩儿,我不过舍去了些许修为,我没事,你且听我说。”紫宣缓了片刻,将他与斩荒的约定,细细阐述于齐霄,“明日你且为我护阵,切不可让斩荒带走娘子,也不能让他人干扰于我。”,“斩荒倒也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虽不知他到底有什么目的,但你且放心,我定会护住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