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面:“……我有收拾现场啊。”
赵云澜一脸同情:“面面啊,有种东西叫做监控。”
沈面:“什么?”
赵云澜:“咳,就是一种能记录作案现场的仪器。这么跟你说吧,龙大的教学楼前有个监控,正好能看到沈巍和那三个倒霉孩子路过。好在树林那没监控。不过有个女生说是早上看见沈教授出现在树林那边,好像还带着伤。”
沈面:“……”
赵云澜:“我刚陪沈巍去大学路那边的派出所做完笔录。没事,都搞定了。沈巍去上课了。不过我总觉得他回来后你要惨了。”
赵云澜没说他是怎么搞定的,不过沈面知道,这点事在他那里肯定不在话下。他只是不忿事情这么快就败露了 。
他赌气道:“我没做错,谁让他们这么说我哥!”
赵云澜赞同:“说得很对。呆会你哥回来我建议你这么冲他嚷嚷,包管又有十天半月下不了床了。沈面,认怂很有必要啊友情提示。”
沈面狠狠瞪着赵云澜。
赵云澜沉迷于手机无法自拔 ,一局游戏完了后才奇怪地看向沈面:“怎么还在这?啧,再给你个友情提示,你不是受了伤吗?虽然不疼,但呆会可以在沈巍面前哼两声,说不定他一心疼就会少揍几下了。”
沈面察觉到了什么:“你怎么知道我不疼?”
赵云澜将手机搁在茶几上,看了他一眼。没有答话。
沈面微微拧起了眉。
今天他被人划破了手,却没有感到任何疼痛,就和上次在巷口被混混用钢管砸到了后腰一样。他浑然不觉,以至于沈巍还以为他是赌气而故意不自愈。
沈巍都不知道什么原因,那赵云澜是怎么知道他不会疼的?
沈面看了眼赵云澜,突然又想起了他以前对自己说过的话。
——“我打你的时候你疼吗?”
“疼。”
“好,记着这个。”
——“很疼吧。”
“别装了,这么疼你能睡着才见鬼了。”
他被赵云澜打过,又被沈巍打过,他仍然记得那种真真切切的痛苦。
难道只有他们才能打疼自己?
可是……今天上午,鸦青狠狠攥住他的手时,他同时也感到了一阵清晰的疼痛。
沈面直直地看着赵云澜。
赵云澜突然笑了起来。
“挨了这么多打,你还没有明白?”
他拿起手机:“有一句话,赵心慈以前脑子抽了让我抄过两百遍,那句话叫——‘爱之深,责之切’,你要还是想不明白,我建议你也去抄上几百遍。”
说完话他回到了房间。
沈面垂下了眸,站在客厅内认真地思考着。
鸦青在小巷内紧紧攥着他的手,焦急又责怪地看向自己。
他早就知道她对自己的感情。
他又想起了处长室里,一心想让自己回家的赵云澜。在床边揉了揉自己的脑袋,向自己道歉的沈巍。这么些天,一直照顾着自己的哥哥和嫂子。
爱之深,责之切?
沈面轻轻地笑了下。
他突然间明白了一个道理。
沈巍推开房间门时,沈面正坐在床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一听见开门声,立马有些慌乱地站了起来。
他当然没敢再保持上午那套装束,他给自己换了件蓝白相间的套头毛衣,整个人显得既干净又乖顺。
他喊道:“哥哥。”
沈巍没有答话,他将手中的教案放在了书桌上,一支笔身粗细的金属棍和教案一起摆上了桌面 。
沈面看了看,觉得那应该是根伸缩的金属棍子。他识趣地没有出声。
沈巍拧起了眉:“你受伤了?”他去了办公室发现桌面上沾染了些许血迹,那个提供了证词的女生又在课后关切地询问自己的伤势。他虽然气恼,但也有些担心。
沈面道:“被玻璃片划了下。我不是故意不自愈的,我当时没有发现。现在已经没事了。”
他又说道:“……对不起。”
沈巍轻轻挑了下眉,他觉得今天的沈面有点不一样。以往他每次犯错受罚时,总是一副不服气的样子,从没有像今天这样主动认过错。
他问:“错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