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药钵带着赵心慈特有的严肃看了眼赵云澜。
“还有,对我爸好点,拜托了。您这么几年替我照顾着我爸,也占了我不少口头上的便宜,那我也就臭不要脸地再求您一件事吧:我爸脾气不好,你要是成了我八成少不了挨揍。别怄他,也别还手,扛不了就跑。还有……”赵云澜顿了顿:“咱商量下,别这么古板,把我活得帅点,成不?”
神农药钵笑了笑,又叹了口气:“看来令主是打定主意了?”
“对,”赵云澜抽了抽被沈巍紧攥的手,却没有抽出:“拜托了。那我们回去了。”
“令主,”神农药钵看着他:“人心存污,常忧思而多苦,固怒而生怨,尽可为不可为之事,唯不作恶三字,乃天下大善,可济世镇魂者,无他耳。”
这话晦涩,但意义深刻。赵云澜认真地听完,向他点了点头表示感谢,而后拉着沈巍的手一起站了起来离开。
春节假期没过完就开工作例会,这在特调处还是很不多见的,毕竟谁不知道赵云澜是个闲散惯了的人物,要是没有案子,过了正月十五也不一定能在办公室看到他的人影。因此祝红接到他的电话通知时,本能地觉得是出了什么事。
这次人到得很齐,闷在家的大庆也被喊了过来,赵云澜还特地让祝红拉上了厚厚的遮光窗帘,把汪徵和桑赞也喊来了一起开会。
“从现在开始,处里二十四小时值班,过年的走访慰问一概取消。你们没事不要出去乱跑,有急事一定要出去的话,先向我报告。大庆,别给我耷拉着脑袋,听好了,再乱跑打断你的腿。如果有案子下来先别急着接,还是那句话,向我报告。”
“怎么了赵处?”林静第一个发问。
“没什么。这几天你们要随叫随到。还有老楚,我和沈巍商量好了,呆会有阴差会来找你,你先别生气,这不是施舍啥的,只是这种局势,你的事情先处理好更妥当。如果这两天我不在处里,你和大庆帮我照顾大伙。”
楚恕之也觉出了有些不对,他看了眼坐在赵云澜身边的沈巍,没有说话。
“还有祝红,你和蛇族那边……祝红!我说话你听到了吗?”
祝红自从进了会议室后双眼一直凝在赵云澜的右臂上,虽然他在外面套了件皮衣,但祝红一眼就看出了袖口隐隐露出的纱布。此刻赵云澜一喊,她干脆一把拉过赵云澜的右手。
“你干什么?”赵云澜还未说完,皮衣袖子就被祝红撸了上去。
“怎么回事?”祝红问道。
“学做菜把手给剁了呗。”赵云澜若无其事。
祝红五指一抓,匆匆包扎的纱布就被她的长指甲给划拉开了。
“这是做菜做的?!”祝红吐着蛇信,蛇瞳竖了起来:“谁打的?”
楚恕之情商不高,具体表现在他知道什么场合该说什么话,但总是懒得去考虑。此刻他看了眼赵云澜的伤痕,便笃定道:“惩魂鞭抽的。”
此话一出,四座俱惊,惩魂鞭是谁的东西自然不言而喻。大家都不由自主地朝沈巍投去了复杂的眼神。
祝红冲着沈巍开炮了:“沈巍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凭什么打赵云澜!他是砸了你家门了还是砍了你的猫了?!就算你是黑袍使,你也用不着在我们家老赵面前耍威风吧!他自从和你在一起后,不是这受伤就是那受伤,你让他平平安安地好过一天吗?!”
沈巍的脸微微发烫,确实如此,赵云澜和他在一起后,似乎总是受到不同的伤害。他看着祝红:“都是我不好……”
“沈巍你闭嘴!”赵云澜不耐烦道:“怎么样都是我们之间的事!你管得着吗?”
祝红疯了:“我是管不着,但我不能看着他一直都在伤害着你!你是疯了还是傻了?让他这么对你,你有病吧!”
赵云澜:“祝红,你也闭嘴!”
祝红:“我就不闭!我说错了吗?赵云澜你个傻逼!混蛋!”
赵云澜:“行行,我是傻逼。傻逼听见了。成不?现在可以闭嘴了吗,小蛇。”
祝红被他的无耻气得浑身发抖。
会议桌边的人互相看了看,楚恕之觉得是自己造成了这种局势,应该表示点内疚。他想了想,从袋中掏出了那瓶未开启的薄荷玉露膏,递给了赵云澜:“赵处,你先处理下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