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屏很是无语,心说庄主你未免也太高看我了吧?你这套剑法如此复杂,我又从没接触过,怎么可能能舞得出来哟。
然而西门吹雪神情严肃,不似在说笑,只是催促道:“试试看。”
沈青屏狐疑地举起木剑,学着西门吹雪舞剑的样子,小心挥了几下。
说来也奇怪,这柄剑好像天生就应该属于他一样,他用起来是格外顺手,没有一点儿不适感。
更让他惊讶的是,就在他舞剑的同时,方才西门吹雪使用的那些剑招如走马灯一样在他脑海里一一放过,而他的身子也像不受控制一样,行云流水一般一五一十将那些招数复制下来。
没有一点儿偏差。
在半空中挽了个完美的剑花,沈青屏收剑。
就连沈青屏也发现了不对劲,看向西门吹雪:“庄——师父?”
西门吹雪眼眸深邃,若有所思地点头。
沈青屏不知就里,只好站着不动。
不想西门吹雪又催促道:“你再来一次。”
沈青屏只好继续舞剑,他的动作一开始还有些稚嫩,后来越来越熟练,可他明明从来都没学过剑术啊。
这下就连沈青屏也发现了哪里不对劲,收住剑势,不安地看西门吹雪:“师父,我这是怎么了?”
西门吹雪神色复杂地盯着他看了好久,才道:“果然,你是天生的练剑奇才。”
沈青屏:“???”他怎么不知道自己是天才来着?
西门吹雪问:“还记得我先前教你的练气之法吗?”
沈青屏点头,那套功法他花了十几天学会的。学成之后他跟西门吹雪说了,当时西门吹雪的表情似乎就有些不对劲。
西门吹雪目光复杂:“那套练气之法是专门针对剑术的,一般人得花一两年时间才能彻底掌握。”
西门吹雪是剑术大师,他武功心法都多多少少跟剑术有关系。
他顿了顿,在沈青屏惊讶的神色中又道:“便是我,当年也花了整整三个月的时间才学成。”
所以他的意思是……
沈青屏不可置信地指着自己的鼻子:“师父是说我很可能是剑术天才?”
西门吹雪神色复杂:“不是天才。”
沈青屏重重呼出一口气。
“是天生的练剑者。”西门吹雪接着说。
沈青屏:!!!
西门吹雪又道:“我从来没见过天生的练剑者,你是第一个。”
西门吹雪的心情有些复杂:就连他本人,最多也只能称得上是剑术天才,如果不是经年累月孜孜不倦地练剑,也不能达到如今的水平。
然而眼前这个人,他过去从来没接触过剑术,最多只是见过自己舞剑,可头一回拿剑就如此熟稔,就好像他过去曾无数次练过剑一样。
在最开始沈青屏轻轻松松就学会那套练气之法的时候,西门吹雪就怀疑,沈青屏和剑之前是不是有很奇妙的缘分。
于是他才想收沈青屏为徒,是想近一步证明自己的猜想。
而事实证明,沈青屏于剑之一道,的确颇有不凡,只不过他自己一直不知道罢了。
沈青屏不知道也很正常,他生活在当代社会,武功剑术什么的早就成了传说,他也从来没接触过这一块,如果不是意外成了江湖武校的校长,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有人发现他在剑术上的非同寻常。
然而,若是从沈青屏的经脉上看,完全看不出他有上佳的资质,是以朝夕相处这么久,还没人发现沈青屏剑术很好。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西门吹雪和沈青屏的脑海里同时闪过这么一个念头。
然而这天地间总有一些事情是无法用常理来解释的,显然沈青屏的剑术就包括在其中。
当下西门吹雪又舞了几套剑术,沈青屏一一模仿,一招一式都未曾出错。
如果不是沈青屏才练气不久,内力浅薄,无法使出剑术的最大威力,否则就连西门吹雪都不能保证,自己会不会败于他的剑下。
这是同叶孤城在紫禁之巅比剑之时都不曾有过的感觉。
那一瞬间,西门吹雪只觉得心里头有些复杂,又有些兴奋。对所有的练武者而言,最大的乐事是棋逢对手酒逢知己,对剑痴迷的他更是如此。
他一生都在寻找能与自己想匹敌的对手,弄得武侠世界是鸡飞狗跳人仰马翻,最后被众人一致“流放”到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