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沈青屏发问,方应看已然开口:“沈校长,方某这回来,其实是想请您帮个忙的。”
果然来了!沈青屏心头一凛,正色道:“是何事?”
他盘算着,如果是非常难办的事,一定要坚决拒绝。经验告诉他,和方应看扯上关系的,一定不是什么好事。
方应看见他面带三分警惕,似乎有些受伤,垂下眼帘,说:“看来沈校长是嫌弃方某了。”
不得不说方应看的相貌还是很有欺骗性的,他做出这么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还真让沈青屏没法说什么重话出来。
沈青屏有些心软了,说:“小侯爷不妨先说说是何事,如果在我能力范围内的……呃,如果不触及我的底线的话,我尽量帮。”
“唉——”方应看重重叹了口气,苦笑道,“校长这么说,只怕对方某心存芥蒂,不敢相信方某吧?”
“这……是小侯爷多心了。”沈青屏吓了一跳,心说方应看怎么知道自己对他有所怀疑来着?莫非是哪里走漏了风声?
“其实校长心存警惕也是应当的,毕竟这件事,一开始是方某的错。”方应看又幽幽叹了口气。
沈青屏心中一动,小心翼翼问:“什、什么事?”
“校长又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方应看似怨非怨瞄了沈青屏一眼,只看得他后背发毛,才说,“还不是慈善晚会的事?当天那些在彩排时作乱的人还未找到,可只怕校长心里早已有了怀疑的人选了吧?”
“怎、怎么会呢……”沈青屏呵呵傻笑,脸上非常尴尬,连自己都知道自己现在这表情有多么勉强。
为了掩饰尴尬,他特意拿起茶杯,佯装喝水。
方应看说:“校长也不必掩饰,方某承认,其实这件事的确是在下指使的。”
“噗——”好好的一口茶水尽数喷了出来,若不是方应看眼疾手快指尖一勾勾起一张报纸挡在面前,只怕此时得中招了。
“对不起对不起……”沈青屏手忙脚乱掏出纸巾擦拭,半天后又觉得有些不对劲,抬头呆呆地看方应看,“你方才说什么来着?”
方应看随手将沾染了茶叶沫子的报纸一抛,脸上露出一个让人几乎挑不出毛病的笑容,一字一句道:“我是说,其实在慈善晚会破坏电路的人是我派来的。”
沈青屏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暗戳戳猜测是一回事,可听方应看亲口承认又是另一回事啊!这消息来的太过突然,不由让人惊呆了。
“不是,大兄dei,你……你这是干哈呀?”沈青屏这一着急都飙出东北口音来了。
退一步说,他搞破坏就搞破坏吧,这会儿居然还亲口承认了,又是打着什么算盘?
按照影视剧的套路,这是要杀|人灭口的节奏哇——反派在正派炮灰临终前终于吐露真相,最后在反派“桀桀桀”的邪恶笑声中一刀/枪/剑/掌/……甭管用什么武器吧,总之就是很快就结果了炮灰的性命。
方应看的武器是啥来着?记得是一把名叫“血河”的神剑好像……
血河血河,鲜血像河水一样流淌,听着就很吓人好不好!
一时间,过去看过的电影电视剧小说中各种情节涌入沈青屏脑子里,越想越惊慌,越想越觉得可怕。
沈青屏:吾命休矣QAQ!!!
沈青屏忍不住扯开嗓子大喊:“师父,救命啊!”
也不知道西门吹雪这会儿到底跑哪里去了,怎么半天还不回来!
不等方应看反应过来,校长办公室的门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正式寿终正寝。
英勇就义的门后,站着面色铁青的西门吹雪。
沈青屏就像是溺水的人突然抓到了救命稻草,几乎是连滚带爬朝着门的方向冲去,时速堪比百米赛跑运动员。
“师父,你可算来了,小侯爷他、他——”沈青屏现在可什么都不管了,一头扎进西门吹雪怀里,直到手触到那结实的肌肉,这才觉得安心了不少。
西门吹雪的身体似乎有一瞬间的僵硬,抬手想摸一摸沈青屏的头,在就要碰到他脑袋的一瞬间,又突然放下了。
他看到方应看一副好整以暇看热闹的表情,眼神一冷,手指动了动。
就在他腰间长剑要出鞘的那一瞬间,一只手按在了西门吹雪的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