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终于在莫高山上找到了!
耿去病收了笑意,心中浮现起自己被放鸽子的烦闷,被捉弄的暴躁,下意识克制自己想看谢生的冲动,将自己想对谢生说的话堵在喉咙,冷冷道:“三郎?你怎地在这里,还不快跟我回去!”
谢生清晰地看到了耿去病两种态度的快速转变,倒也耐着性子不插话。
莫三郎皱眉,他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在这里?又为什么要回去?”说着,似乎是为了表示出什么,他用那温柔眷恋,又柔情似水的目光回望起谢生来,那目光里好像还有一丝愧疚与祈求,仿佛在恳求谢生原谅他刚才的失误。
谢生只是坦坦荡荡地回视。
那眼神看得耿去病也是一愣,那是敬慕的眼神?还是爱恋的眼神?心中狠狠抽了一下,有些痛楚,这两个人……这就是莫三郎不管不顾来这山上的原因吗?
他心中的苦味几乎要蔓延到嘴上,开口跟带了刺一样:“三郎!我看你是被狐狸精迷惑了,还是快跟我回去吧!”
这话谢生就不爱听了,算起来,他迷惑的,可只有耿去病这一个。至于莫三郎,谁知道是什么时候招惹上的?他挤出一个冷冷的笑,还没说话呢,就被不满的莫三郎给抢先了。
“叔叔这话就不对了吧?”莫三郎本来还想解释的心就冷了,当着自己的面这样说自己的心上人,是狐狸又如何?他就是喜欢,就这样跟来了,抛弃所有什么的,他觉得值得,又怎容他人来置喙?
“我追我心上人来的,是不会走的。”
“你!”耿去病气急,听到自己说不出口的心思就这么被莫三郎坦坦荡荡地说出来,胸中更觉憋闷得很。呼吸都急促起来,他深呼吸后才道:“那是狐狸精!你是想不想活命了吧?狐狸精会害人呢你知道吗?!”
“不会的,孝儿才没有要害我。”莫三郎信誓旦旦,还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了耿去病一眼。
耿去病一时语塞。
谢生也不旁观了,挑眉对着耿去病道:“狐狸精会害人啊,那我们的约定还是就此作废吧,本来还想给耿兄说一声我换个地方等着呢……”
耿去病瞪大了眼睛,听着谢生的嘴一张一合,调笑着说出最后一句,“果然是道不同不相为谋,耿公子还是离这害人精的地方远一点吧,可别害了你自己啊。”
不过一瞬,称呼就由耿兄变成了耿公子。
系统忍不住了:【……你前几天是这么说的?】
【当然不是了,小可爱。】
系统叹气,果然还是不明白呢,颓然道:【……我还是继续保持沉默吧。】
反正都让谢生玩个彻底了,它总阻拦着,也不好,只是希望谢生能不能体谅一下它这个系统没那么聪明,给他讲一讲自己的一举一动都是为什么啊
可惜谢生就喜欢系统看不懂又不得不来问他的可爱样子,自然是不会主动解释的。
耿去病沉默了,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越收越紧,越收越紧,仿佛要将他的心捏成米粒那么大,一阵一阵地抽搐,他原本一激动涌在嘴里的话,却怎么也吐不出去。
莫三郎神色也复杂起来,道:“耿叔还是回去吧,把这狗也带回去。”
什么?连狗都不愿意要了吗?这可是莫三郎花费重金寻得的好猎狗,又花了好几年的时间细心□□,让着黄犬成了百依百顺的勇猛战犬,如今却是说不要就不要了吗?
黄犬似有感知,呜呜叫了起来,耿去病不敢再看谢生,只是对莫三郎又递了个疑惑的眼神。
莫三郎嘴角微微勾起:“孝儿哥哥不喜欢这狗,那我就不要了。”
省的孝儿想起那天很不愉快的经历,又不理他了怎么办?
“……我,”耿去病眼神有点落寞,思考了好一会,再张嘴,嗓子却仿佛干涩了:“我刚才太冲动,一时口误,还请胡弟见谅。”
“这算什么?”
“你说见谅就见谅?那你可真有面子。”
两人同时开口,前一个,是堪堪维持着礼貌的晚辈莫三郎,后一个就是直接咄咄逼人的谢生。
系统默默捂脸:【……这剧情我都没法看了,这都是啥啊。】
耿去病一下字又被噎住了,垂死挣扎道:“我刚才说的,都是气话,穷从来没有觉得胡弟你是来害人的,我一直……想要与你结交成最好的朋友。刚才三郎的话太过惊世骇俗,我一时震惊,说了些不得体的话,只希望胡弟你能原谅我,我们还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