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良完全能够想象到,遭遇了焰灵姬的罗网有多难受。但他们却不知道身后面还跟了一个高手,在暗中伺机准备营救红莲。现在看来想必温玉是浑水摸鱼趁乱救下了她,却又不知遭遇何种变故,中了焰灵姬的火魅术被一起擒住。
他还在思忖,温玉道:“说来惭愧,我竟是一时不查,大意中了焰灵姬的火魅术,否则红莲公主可少受些磋磨。”
张良:“......”
他立刻收住了这无言的想法,干咳一声,道:“焰灵姬的火魅术诡秘非常,不但能控人心智,甚至能够侵入他人脑海窥探记忆。”
温玉笑了一声,道:“火魅术在窥探人的弱点这一方面,的确是独树一帜,可是焉知是否一把双刃剑?她能窥得我的记忆,我却也借助她的火魅术,重新审视了自身,消除了内心一些问题,倒也不算得处处吃亏。”
张良:“......”是她吃了大亏,不仅没有要挟到流沙,还被你反利用,甚至主人还因为你在罗网手下受了伤。
温玉微微一笑,眼神变得意味深长,“我倒是没想到,今日罗网竟然来的这么快,甚至是差之毫厘就能够杀了我。但,也就差了这毫厘,他便不能再进半步。若是我,可要被怄的气死了。”
张良想了一想,便知当时情形的如何惊心动魄,可是他也不得不佩服,从公主被劫案开始,身陷大将军府,又在王宫中再度令罗网空篮打水一场空,直至到今日一一招问莲九式逼退这个天字等级的杀手,屡次破坏了罗网的行动,还能其眼皮底下安然无恙、活蹦乱跳,当真也是个神人。
可是,这样强大的人,会因为什么原因而有弱点?
一片云彩慢慢悠悠的飘了过来,遮住了冰轮,光线暗淡了一截,看不清她的面容,但张良还是能看到她乌发中的那朵迎春花微微颤动,就好像某些奇怪的、不可言说的情绪、感觉。
气氛似乎很融洽,却又很怪异,两人沉默一会儿,张良出言打断道:“温先生追着灰衣人,难道是追丢了么?”
“是,也不算是。”
“哦?”
“我的确是追着他到了此处,我想了想,有道是穷寇莫追。若是中了埋伏,那可是大大的不合算。况且——”
张良接着她的话续道:“况且只要你还活着,罗网就会源源不断的派人刺杀,又何必再去追?”
温玉愉悦的笑了起来,“知我者,莫不如张先生也。”
“你难道就不怕,有朝一日死在罗网剑下?”张良原本隐隐带着的笑意消失,变得严肃,“你就这么把生死置之度外?”
“张先生,并非如此。”温玉微微叹息,“这个梁子从一开始就结下了。只要我还没有打算隐居到世外无人之处,那就一定会与罗网分出个生死,这件事的过程已不是我所能操控的了。”
她又冷笑一声,笑声中嘲讽显而易见,“他想置我于死地,我又何尝不是如此?”
这是场不死不休的局。
张良不欲继续这个话题,道:“我想温先生,你应当要小心一些。今日太子提到你,有些不寻常。”
温玉秀眉蹙起,道:“太子提到我?”
张良脑中闪过太子粘乎乎的眼神,以及看猎物的表情,心中又是一阵烦躁。你知道她是谁吗?你就敢随便觊觎?
温玉仔仔细细想了想太子,发现自己除了他平庸的相貌、懦弱的性格,实在想不起什么太多有价值的线索。就这样面目模糊的人,还敢打她的主意?她不由啼笑皆非,眼神中混合着淡淡的悲悯与怒其不争的无奈。
从韩王到太子,这个国家的上层人物皆沉溺美色;四公子韩宇倒没有耽于美色,却是个一等一的弄权争势之人;唯独一个韩非倒还像话,只可惜国家倾颓之末,这样对家对国的赤忱忠心,虽不能被一瓢冷水浇灭,却能被人以外力硬生生的毁去。
“张先生不必担心,太子能否找到我还是两说。”温玉眼睫一垂,语气中杀气沉浮,“就算找到了我,他也尽可以试试,能不能奈何我。”
张良想了想,也的确是这样,姬无夜几乎是韩国第一人,都不能拿她怎么样,何况还被姬无夜掌握在手心中的太子。
“温先生,之前我多方搜集有关罗网的线索,抽丝剥茧般得出了一个信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