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喇嘛愣了。就看到安泽一伸出手,开始扯着封印。
“请住手。”一只手抓住安泽一的手腕,一个好听柔和的声音响起。
安泽一侧过头,看到旁边站在一个金发蓝眸的青年。对方在看清楚安泽一的脸之后,露出惊慌与愤怒:“鸣人呢?你是谁!”
“我只是一个普通人,”得到了鸣人记忆知道忍者存在的安泽一忍着痛,用半生不熟的日语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本该死去的我会出现在一个孩子身体内。”
“那你为什么要放出九尾?”
“九尾是谁?”安泽一一脸茫然:“还有,请问你能不能用中文或者英文说话,我日语不是特别懂。”
安泽一的日语是闲着没事的时候跟着日语社的朋友学习的,凭着出色的记忆记住了一本的单词,简单一点的还好,难一点的不是听不懂就是全靠连猜带蒙。但是很明显,他面前的人,貌似,是日语很流利的欧洲人。
然后安泽一看着对方摇摇头。
呵,原来是一个假欧洲人。
波风水门:我本来就是一个真日本人。
相比之下,靠意念交流的狐狸先生,是可以沟通的。
“狐狸先生,你知道九尾是谁吗?”
“………………是我。”
“可这不是狐狸先生的真正名字对吗?我可以感觉到,狐狸先生在说这个词的时候并不开心。”安泽一对九喇嘛说完,看向波风水门:“为什么?”
“如果九尾出来,它会破坏村子。”考虑到青年不熟练的日语,波风水门用简单的词汇,放慢语速的告诉他。
“狐狸先生,好好的,为什么要破坏村子?”安泽一不解:“难道是他肚子饿了进村子里偷鸡吃?”
波风水门:多单纯的孩子呀,这也太容易相信九尾了。不过,他应该不是忍者。
安泽一:危言耸听,狐狸能搞多大的破坏呀?是能贪财呀还是像日本鬼子一样杀人放火糟蹋姑娘?也无非就是偷几只鸡吃呗。
“它是九尾妖狐,不是普通的狐狸,你看不到它的九条尾巴吗?”波风水门试图让安泽一了解九尾的危害性。
安泽一看过去,九条毛绒绒的大尾巴………………
“多漂亮的尾巴呀。狐狸先生其实是九尾狐仙吧!”安泽一苍白的脸上泛起一丝红晕:“你们怎么忍心把这么漂亮又可爱的狐狸先生关起来。”
等等九尾狐仙是什么情况?你当这是稻荷神吗?
对于这个青年的脑洞,波风水门也是醉了。
“算了。”九喇嘛开口:“就算是你把我放出来,我也会很快被抓住封印在另一个人的肚子里。一样的,不会有自由的………………你哭什么?”
属于野兽细长的瞳孔里,倒映着一个青年泪流满面的脸庞。
“就因为有危险性,所以就不顾狐狸先生的意愿,强行关起来吗?”安泽一低声说着,不疾不徐,却有一种似乎在低吼的感觉:“放手。”
“可是。”
“我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恩怨,我也不知道你是谁。”安泽一抬起头,从浑浑噩噩求死的绝望中清醒过来的他,即使眼含泪水,依旧澄澈而干净,带着孩子未被污染的直白与锋利:“但是从我站在这里的这一刻开始,狐狸先生没有说过你一句坏话,你却一口一句‘妖狐’、‘九尾’的称呼他。你说狐狸先生出去会破坏村子,可事实上,”
安泽一露出冷笑:“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那个叫漩涡鸣人的孩子就是被村子害死的!不然我这样本该死亡的亡魂,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随着他的清醒,那个叫漩涡鸣人的孩子短短三年的稀薄记忆,也越发清晰了。
安泽一发誓,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让人不齿的人,而这个人还不止一个,是整整一个村子!
一个三岁的孩子,从出生开始就是被羞辱,被欺负,被冷漠,被无视,被一切让人诟病的冷暴力折磨着。
人言可畏,阮玲玉、翁美玲都因为承受不了而选择自杀,何况一个无父无母无人引导的三岁孩子。
最后,这个孩子选择自杀,来结束“妖狐鸣人”可怜可悲的一生。
安泽一已经确定这个不是自己原本的世界,而这个世界给他的第一印象,就是冷酷得灭绝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