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怎么乖巧懂事的孩子也有让人头疼的一面。小小的安泽一也知道一人做多人工作量的宗近很辛苦,他也知道白天忙得很的宗近就算是有好茶也没有时间喝,晚上更需要好好休息,但是心里明白是明白,但是晚上怕黑怕一个人的他像雏鸟情结一样还是控制不住找宗近,并且除了宗近谁都没有办法安抚好被噩梦惊醒的他。所以最后,他的宗近只好每天抱着他哄着他一起睡觉。
他也听说过其他本丸的三日月宗近的生活,总觉得是自己太年幼了才害得宗近那么辛苦,所以他总是信誓旦旦的说着,等他长大了,宗近就可以不需要太辛苦了,但是,但是………………
他没有等到自己长大。
他侧过头,看着旁边的三日月,是不是人总是在失去的时候才会后悔?
后悔没有多和父母呆在一起。
后悔没有多和大家一起看日出。
后悔没有多陪陪宗近一起赏花品茶。
“阿一?”三日月唤了他一下,他不喜欢安泽一刚刚的眼神,仿佛透过他的脸看另一个人似的。
“没什么。”
他们谁都没有说话,只是对于安泽一而言,或许是因为旁边坐着的也是三日月宗近,那种在过去每一个夜晚伴他入眠、茶香混着铁与血的气息让他太过熟悉,在本丸被毁后至今失眠的安泽一,在这种气息包围下,终于犯困了。
三日月只觉得手臂一沉,旁边小小的少年身体歪倒在他手臂上,睡着了。
低下头,看着安泽一不逊色于刀剑的清丽脸庞,他轻叹一声,把人抱了起来。
不管怎么说,至少,是这个孩子,也比其他审神者要更合意。
小孩子身上奶香味混着白檀香味,小小软软的身体让人抱在怀里想蹭蹭。
看一眼之前因为安泽一的出来而惊醒警觉到现在的同伴,三日月伸出手抱起来他,宽大的袖子盖在少年身上,小家伙动了动,咂了一下嘴,在他怀里蜷了蜷,像幼童一样吮着大拇指头靠在他的胸口睡得很香。
看起来………………
萌萌哒的好可爱!
于是安泽一早上醒来之后睁开眼睛,低血糖情况下的他迷迷糊糊看到眼前绀色的人,懒洋洋的打了一个呵欠,习惯性的滚到对方怀里凑过去蹭蹭,又习惯性的在脸上亲了一下,声音软软的:“早安,宗近。”
“………………早安,阿一。”
不对!安泽一迷迷糊糊的眼睛猛然清醒过来。宗近一向是叫他一一的!
目光对上血色的新月,他终于清醒过来了。
他的宗近,已经不在了。
“抱歉,三日月。”安泽一迅速起身:“刚刚醒来神智不清醒,冒犯了。”
还维持抱着姿态的三日月依旧神情儒雅贵气,但是沉沉如水的眼眸已经露出他的情绪,因为他已经意识到,阿一拒绝锻刀,也就意味着他拒绝从曾经的本丸中走出,拒绝融入这个本丸。
这可不行啊,爷爷我,可是还想成为阿一心里面唯一的三日月宗近呢。
安泽一开始了和本丸里面的暗堕刀剑,开始了一个屋檐下的生活。
作为一个新来的审神者,不可避免的,安泽一会被其他刀剑观察,然后他们发现,这个少年的生活,简直就是规律到枯燥乏味。
每天早上5:00准时起床,一边听着外语一边围着本丸跑两圈,然后5:40准时跑到手合室练习剑道,练习到了6:30,再准时去厨房做早饭(7:00左右才去厨房准备早餐的烛台切看着桌子上放着一大盘做好的三明治,有一种危机感)。
上午从8:30开始,处理公务两个小时,然后做一个小时的作业。
11:30,准时去厨房做午餐。(对此,烛台切再次觉得自己可能要失业了)
12:30,准时回屋睡午觉,然后下午2:00起来,做一个小时的治愈符,3:00开始看书做题(看着桌子上比公文还高的一大摞卷子、习题册以及埋在卷子里的幼审,长谷部默默地帮他将公文抱到另一张桌子上,得了一声道谢),5:00起身去厨房做晚餐,餐后去手入室治疗受伤刀剑净化刀剑的暗堕之气,晚上7:00准时坐在办公室里听一天的汇报,并且设计好内番和第二天的出阵人员,交给来汇报的队长去宣布。
晚上7:30,他准时拎着一书包的作业题练习册,跟一群小短刀以及里面夹着某大太刀(萤丸:喂!)一起上晚自习,看书,学习。负责晚自习的刀剑有:一期一振、三日月宗近、莺丸、(反正对于这两把刀来说,不过是换了一个地方喝茶)、歌仙兼定。对了,轮到歌仙的时候就是上课,他负责教国语和古诗文,以及如何学写俳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