润玉踏出执法殿,心中便已有了主意。
既相信旭凤不是真凶,那真凶便只能是另外一个,无论最终是谁下手,必定与荼姚脱不了干系。
润玉立即向婆娑牢狱行去。
到了婆娑牢狱,润玉第一件事便去查了探视箓录。除了一开始的天帝,与三日前来的旭凤,箓录上并没有其他人的探视。
润玉遂又召集了执守的天兵,问询近期有何异常。众人皆答没有。
润玉沉下声,让他们好好想想,蛛丝马迹也不能放过。
夜神大殿发话,天兵们俱不敢违抗,七嘴八舌将些芝麻粒大的小事都一条条一桩桩说了出来。润玉也无不耐,只静静听着。
忽然其中一个天兵道,前几天他突然昏倒了一次,醒来却不记得自己怎么昏过去的了。
润玉双目微睁,让他出列,更详细地说了一下经过,而时间……正是水神灭道的前一天。
什么人来探视却需要偷偷摸摸呢?除非……那是见不得人的事情。
荼姚出不去,不代表琉璃净火出不去。
润玉让众人退下,独自进了关押荼姚的地方。
荼姚听见声响,一回头见是润玉,立即一声冷笑:“润玉,你竟还有脸来看本座?”
润玉不想与这个毒妇多费口舌,幻出仙剑便向她刺去。
润玉紧紧盯着荼姚的反应,见她一声惊叫后,只四处躲闪,却丝毫不出手反击,便立刻收回了剑。
“果然如此!”
荼姚躲避地狼狈不堪,闻言却直起身来,依然昂首藐视着润玉:“什么果然如此?”
“果然,你还没有死心。”
荼姚避过他的视线:“本座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那我便说点母神听得懂的,”润玉沿着牢狱边缘缓缓踱步,“六日前,有人趁夜来探望了你,还打昏了守门的天兵,你们共商大计,你要他达成你的心愿,代价是你将一身灵力传给他。现在水神身死,母神你不仅大仇得报,还额外多了一双眼睛和一柄凶器。母神,我说的不错吧?”
荼姚哼笑一声:“水神死了?哈,那真是大快人心。不过跟本座有何关系?润玉,你这个攀扯的手段可不高明。”
“话已至此,你竟然还如此有底气。旭凤前几日来竟没告诉你,那人是用什么手段杀的水神吗?琉璃净火,整个天界只有你和旭凤两个人才会的琉璃净火。”
荼姚这才露出了慌张神色:“你说什么?!旭凤他……”
“现在全天庭都知道旭凤杀了水神,他已经被父神软禁,明日便要被推上诛仙台,以慰水神及风神之灵。”
【母神,你以为你这样是为了我好,殊不知你只会陷我于不仁不义啊!】
荼姚忽然想起旭凤来时说的这句话,她一下子手足无措起来,不停地喃喃道:“不,不,怎么会,陛下那么看重旭凤,怎会因为一个小小水神就对他下如此狠手,旭凤……旭凤……一定是你,润玉,一定是你这个贱人,你嫉恨旭凤移情别恋,就这样嫁祸于他!你这个贱人!”说着,荼姚便要上前撕扯。
“你清醒一点!”润玉一下子将她推开,倒在地上:“就算是我嫁祸又如何?水神有着怎样的威望,父帝又是什么样的人,母神,你比我清楚。旭凤再优秀,也仅仅只是一个儿子而已。这样的儿子,只要父帝想,以后还会有很多。”
润玉慢条斯理地又加上一击,成功地看着荼姚已彻底陷入绝望,然后方道:“你若想救他,就主动交待真凶,那样,或许还赶得及在旭凤上诛仙台之前,救他一命。”
说完,润玉甩袖离去。
当夜,天帝便赶去了婆娑牢狱。
次日便有消息传来,鸟族族长穗禾因残害水神及风神,引天帝震怒,当即便被废了灵力,交由执法殿详细审理后,处灰飞烟灭之刑;荼姚因是始作俑者,也将于五日后在诛仙台受万道天雷。
听到邝露这样禀报的时候,润玉正在院子里面跟彦佑对弈,闻言面不改色,信手落下一子,仿佛自己只是个局外人。
经此一事,天帝对润玉更加赞赏,于大殿之上公开嘉奖,称赞他智计双全,比起火神毫不逊色。
隐雀如今已成鸟族族长,闻言忙将八百里太湖献上以表忠心,天帝大喜,将太湖赠予润玉作为了他的封邑,润玉却推辞了,言说要以其安顿流离失所的洞庭水族,彰显天庭仁厚,天帝大喜,嘱润玉全权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