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那种肤浅的人吗?
虽然她得承认在卫丞季洞房花烛夜的时候的确被美色冲昏了点头脑才用了损招碰到了卫丞季的唇角。
罗迟不是纯情少女,相反上辈子还被小说荼毒了那么久,怎么可能不懂是因为什么?
院子里突然传来了一些动静,罗迟僵硬了一下,小心翼翼地躺下,快速地拉过被子盖在了脸上。
即使这样,清楚自己的想法,她还是没有勇气面对卫丞季,像个乌龟,假装缩进了壳里。
屋外响起了敲门声,罗迟心中一抖,呼吸都放轻了,直到再次恢复平静。
她扯下被子,叹了一口气。
她在意的东西似乎太多了一些,该勇敢的时候变得有点怂。
明白自己很怂的罗迟咬了咬嘴唇,缩成了一团,试图让自己冷静一点。
在意什么?
她的睫毛微颤,平静下来,依旧久久不能入睡,在这个夜晚,注定要失眠。
罗迟觉得前面有一盆子狗血等着她,罗父跟卫丞季具体有什么关系她不清楚,但种种迹象和她的直觉告诉她,二人之间肯定有不好的渊源。
罗迟再一次起身,巡视了一圈屋内的摆设,为什么她刚来的时候会觉得那么熟悉,全是因为屋里的东西的摆放是按她母亲的习性来的,虽比罗府的格局小了很多,但很多罗母的生活小习惯全体现在这个房间里。
虽然不明白池骁的的夫人为何会说前将军是带着妻女来的,但罗迟已经能十分肯定了,七年前来这里的就是罗父。
那为什么七年内给她的来信说的只有在外游玩,原本以为是夫妻二人独有的浪漫情节,其实是瞒着罗迟一直在塞北。
卫丞季之前一直未道明的事情似乎不言而喻,万一呢?卫丞季进京其实是为了复仇罗父呢?
罗迟不敢想,就怕这么一大盆狗血洒在她的身上。
说她谨慎一点也好,怂也罢。
卫丞季的行为,是否也是因为对她有了感觉。
望着阻隔着两个人的那面墙壁,罗迟捂着跳的有些快的心。
她不敢面对,万一不是,那她岂不是很可悲成了一名被利用的棋子,还是一颗有自知之明的,却要假装不知道,甚至还对下棋的人有点心动的棋子。
万一是,卫丞季若只是对她一时兴起,两个人之间还隔着上一辈的恩怨,只尝到一点爱情的甜点,她就已经担心失去的难过。
更何况,好久没冒出来的想法在这个刚好不对的时机又出现在她的脑海里。
卫丞季的女主角不是她的念头开始叫嚣。
如果说刚开始的时候,她与他还不是如今的境地,卫丞季,白蓁蓁为男女主角是她在脑补的人设,那如今叫嚣在她脑海里的想法还不如说像是有人在告诫她,提醒她就算付出真情实感也是徒劳,与卫丞季注定没有结局。
两种想法交叉在一起在她脑海里环绕,挥之不去。
罗迟咬了咬牙,愈发的头疼,将手从心脏的位置移到额间按压,想驱散掉脑海里的内容。
却越来越喘不上气,压抑的难受。
爱情这种东西,让人变得不果断,不勇敢,不敢坦诚相待,这样的罗迟,一秒之内就能够想清楚为何不怕死的拒绝皇帝的赐婚,却在一晚上也想不明白为什么不敢坦诚地面对卫丞季。
前者因为不喜欢,后者因为喜欢。
但幸好,罗迟是个龟缩在壳里的乌龟,确定心意的卫丞季却不是一个轻易被这只怂乌龟吓跑的人。
无论卫丞季在不在,在屋里躲了两天的罗迟还是面对上了卫丞季。
罗迟有些憔悴,在卫丞季进来的那一刻明显被吓了一跳,看了他一眼又低下了脑袋。
卫丞季站在她面前,盯着她头顶的发旋看了好大一会,也没见底下的人再抬起头。
索性他屈尊蹲了下来,比坐着的她还矮了一头,看了看罗迟苍白的脸色,不放心地摸了摸她的额头,“怎么了?”
他其实在等着她开口,无论是问罗父还是问其他的事情,与其纠结,还不如向她和盘托出。
可小姑娘并不像他这么想,不自然地躲开了他的手,眼睛也不敢看他,一眼就被卫丞季看出来,他的小姑娘肯定也是知道了一些事情。
只敢偷偷地瞟了他一眼,原来还是在意他被躲之后的反应,欲盖弥彰地回了他的话,“没什么事。”
原来小姑娘不仅怂,还喜欢将事情憋在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