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嘿嘿嘿,我发誓,真的,发誓,是个大美人,那身段,那气质,啧,连皇室的公主都比不上。”
“说的好像你有机会见到公主殿下一样。”
“嘿诶嘿嘿,您听我说......是新鲜货,还晕着那,我第一时间通知了您啊先生......”
两个人佝偻着像两只大老鼠,向虚掩着的铁门走去,门两边的灯坏了一盏,另一盏顽强的明明灭灭的闪着,一只饿的皮包骨的猫蹲在院墙上有气无力的舔着毛。铁门上咯吱咯吱的开了,上面锈迹斑斑,不——那好像不是铁锈。猫儿浑身的毛炸了起来,瞪圆了眼。
俊美的少年与这破败的背景格格不入,他穿着干净整洁的礼服,古铜色的发梳的利落;可他与这死寂糜烂的环境又出奇的和谐,因为他的利齿还没来得及收起,他的唇还染着饱餐过后的痕迹——血痕。
他回忆着之前看到的画面,向院中的小屋走去——似乎,这里还有一个。
他的手触到了门——
他突然意识到了违和——
(多管闲事的小屁孩)
他以非人的速度向后略去,侧过身来。
门开了。
一只箭——带着莹莹的白——好像撕落的一道月光——擦过少年的左胸,撞在墙上,化作白色的点点荧光。
少年低下头——不敢置信的看着自己胸口处的皮肤——白光烧过的地方有着暖暖的余温好像死去的血管重新充盈了似的,不过那里留下了一道疤痕。
“喵~~”饥饿的猫顶着巨大的恐惧,正在门口美餐,这叫声惶恐中带了一丝丝的委屈。
(额——死都死了,算了。)少年听到从屋中走出的银发少女这样想着,她以手为梳将散落的银发向后拢。
“吃。”少女对着猫轻声说。(猎物被捷足先登了啊,捉弄一下这个坏孩子没关系的吧)。
少年发现自己对皮肤上的疤痕无能为力,勉强接受了这个事实,不知道该因为“坏孩子”震惊还是遇到同样的非人类震惊,好吧,他双手环胸,看看是什么样的捉弄,他孩子气的笑了,鲜血被舔干净了,他这样笑着像个干净的小少爷,轻敌的人会被吓一跳,他想。
我们都知道,射手和战士贴身正面刚是没有胜算的。少年是对的,少女被他箍在怀里抵在墙上,他的手臂横在少女背上,将她与墙分开——墙太脏了——少女长长的银发扫的他有点痒,如果他真的有这种感觉的话,他露出獠牙凑近少女白皙的脖颈,期待听到慌乱的心声。
如果她愿意求饶,再说点好话的话——少年想着——我才放过她。
(好吧,他身上的味道可以接受,后背的手臂十分绅士令人满意。)“怎么——血族小弟弟”少女笑着说“在看我的尖耳朵吗?别太惊讶啊。”都说出来了谁会惊讶啊,少年想着,没有听到意料中的心声却有点莫名其妙的开心,他无意识的收回了燎牙,金色的眼睛顺着她的话瞄到了银发间属于精灵的精致的尖尖的耳朵。
然后——他退后一步弓着腰干呕了起来——之前一直没有闻到精灵的血的味道,他以为精灵的血就是这样的,无味的——他错了。这种反胃的感觉是这样的强烈,令人恶心,失去一切食欲。
(啊——杀伤力这么大的吗?竟然比隐匿自身气息还要有效,是不是有点过火了。额,送点小礼物好了。)
少年克制着干呕着抬头找寻少女——他听不见她了——只看见银色的发尾消失在墙的那边,紧握的手上是一团温暖的银白的光团。
礼物吗?
墙头瘦骨嶙峋的猫拖着圆滚滚的肚子心满意足的睡去了。
少年笑的特别好看,像——就像阳光。
伊莉莎从梦中惊醒,脑海中似乎还浮现着爱德华的傻笑,然后她也傻笑了一下,不过转瞬即逝。她面无表情的坐了起来,感觉浑身冰冷,连头发丝都浸着寒气。伊莉莎看了看表凌晨一点一刻,她穿上衣服,推开窗,轻盈的跃了出去。
作为被月神庇护的种族,在失眠的夜晚虔诚的沐浴月光歌颂月神,完全没毛病,伊莉莎想,毕竟您是这样的宠爱我们,始终不曾抛弃我。
☆、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