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引爆了摩天楼,想要把她和那些碍事的蚂蚁们一起炸死;
再后来,在列车上,得知贝尔摩德炸死了雪莉以后,他心如死海一般平静,后来得知雪莉没有死,他的血液又重新开始沸腾;
还有很多,数不清了……
“Gin。”她轻声喊了一声。
“说。”
“杀死自己爱的人,是种什么感觉?”她说完,水蓝色的眼睛便悄悄望向了他。
琴酒那一瞬的眼神似乎黯淡了一下,但也只是一闪而过,志保很快就看不到,仿佛从没出现过,他保持着脸上那种有点残忍的微笑,说:
“我的世界不存在这种人。”
☆、(3)侵犯②
驱车来到了一个小别墅,也许是因为夜深了,这里很安静。高大的树影在秋风中摇晃,就像一个个恶魔的爪尖。
志保问:“不是送我回公寓吗?”
琴酒道:“你凭什么认为我会让一个回到组织的叛徒待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好吧。”志保点点头,迈开腿走下车。
琴酒伸手扫了指纹,门打开了。志保跟着走了进去,琴酒一边往楼上走一边说:“一楼的房间住了伏特加和科伦,波特喜欢住地下室,基安蒂、花雕和阿玛茹拉在二楼,我在三楼,别墅里有密室有暗道,没事别乱碰东西。”
“我住哪?”志保跟着他走上楼梯。琴酒突然停下脚步,志保来不及刹车一头撞上了他的背。好像多年以前,她也这样一头撞上过他的胸口。
琴酒转过头俯视着她,志保原本就比他矮些,加上踩着的楼梯也比琴酒低,一瞬间仰着头望着他,这个角度的琴酒看起来比平时的角度更凶悍。她发现如果琴酒不触碰自己的身体,她的恐惧感似乎也不那么强了,也许是因为现在的琴酒似乎没有杀人的意思,她感受不到那种杀气,不过他身上那种“组织的气息”依旧浓烈。
琴酒转身继续往楼上走:“家里没有多余的房间了,所以,我监视得到你的房间,或者谁都监视得到你的客厅,选一个。”
多疑的琴酒当然不可能允许一个叛徒有独立空间。
“我去阿玛茹拉的房间打地铺。”
“阿玛茹拉和花雕这两个人一向疼爱你,说不定会像皮尔森一样放你走,所以,驳回,波特那双眼睛一直在你身上打转,说不定被你诱惑着放了你,同理驳回。你可以去基安蒂、或者伏特加,或者科伦的房间。”
“真是谢谢你把我的所有后路都堵死了。”志保呼了一口气,无奈地跟着他走了上去。双手依旧习惯性地交握在背后,她说,“你不准一个叛徒独自待着,难道就放心她睡在你身边吗?”
琴酒没说话,待进了房间后,他从床头柜里拿出一把钥匙和房卡扔给她:“你的指纹我已经录入进去了。”
“你早就知道我会同意?”
琴酒脱下长风衣挂在衣架上,随后坐到了落地窗边的小沙发上:“没想过你会同意,只不过如果你不同意,我刚才就是送你回那间公寓……然后送你去见你姐姐。”
“所以你要把那间公寓打扮成我们以前住的房子那样?”
“从哪里开始,从哪里结束,不好么?”打火机喀嚓地打开,火苗烧着了他嘴上叼着的烟,又叮一声合上,烟头上的红色火点,随着他的呼吸一亮一暗,从他嘴角轻轻释出的烟,氤氲了他棱角分明的五官。他用有些轻却很清晰的话说:
“我想过数百种你死掉的样子。”
她坐到了床上,双手环抱在胸前,抬起蓝宝石一般的眼睛笑着问:“哦?我能听听是什么死法吗?”
琴酒笑着将烟从嘴角拿下,说:“其实你刚逃走的时候,我是想把你抓回来,然后伪造一个绑架案件,把你逃跑的事情隐瞒下来,说你是被神庙的人绑架了。”
“那我是不是该谢谢你?”
“后来,杯户饭店那一次,上面下了死令,必须杀了你。我没办法违抗命令,但我还是在幻想,说不定你愿意服软重新回到组织。但我又觉得,组织杀了你姐姐,你是不会回头的。”他笑了笑,似乎是在嘲笑自己当年的傻。
“我问你,”志保抬起头,“如果那一天,没有人来救我,你最后,会杀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