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开始吧。”
“……好。”
旭凤不笨,相反,他很聪明,可是他的聪明全用在了练武和用兵上,在读书上,能认字,没当个文盲已经很好了,如今要他用一个下午的时间速成星蕴轨相,八卦捌宿,直把他逼得想去跳临渊台。
“东方苍龙七宿属木,角木蛟,亢金龙,氐土貉,房日兔,心月狐,尾火虎,箕水豹;北方玄武七宿属水:斗木獬,牛金牛,女土蝠,虚日鼠,危月燕,室火猪,壁水貐;西方白虎七宿属金:奎木狼,楼土狗,胃土彘,昴日鸡,毕月乌,觜火猴,参水猿;
南方朱雀七宿属火:井木犴,鬼金羊,柳土獐,星日马,张月鹿,翼火蛇,轸水蚓……”
“兄长,你饶了我吧,我实在是记不住啊。”
润玉放下书,“那怎么办?”
“今天晚上我们一块去布星台,当弟弟的陪兄长一块值夜,想来旁人也不会多说什么。”
“好吧。”润玉不动声色的应下旭凤的请求,估摸着明日该有一场大戏要唱了。
第二日,火神陪夜神一块在布星台值夜的消息在天界不胫而走。
旭凤被天后派人叫到紫方云宫,刚进门,就感觉一道阴毒的目光射向自己。
“儿臣参见母神。”
“夜神这些年倒是越发的不长进了,前几日本座不过给了你一点小小的惩戒,就身虚体弱到要人陪着才能布星挂夜了?”
小小的惩戒?在母神的眼里,用琉璃净火只能算是小小的惩戒吗?旭凤有心争辩几句,可是他现在占着的是润玉的身体。
“旭儿伤势未好,你就迫不及待的带着他到布星台上陪你一块吹冷风,你是不是想害死他?上次那件事,陛下是不追究了,可本座却是一定要追究到底的,本座倒要看看,你这皮囊下隐藏的狼子野心能藏多久。”
“母神误会了,润玉与旭凤同为母神的孩子,怎会做出手足相残之事呢,请母神明察。”
“哼,说的比唱的还好听,要不是你上次提到花界,提到那个贱人,储君之位早就是旭儿的了,天生的贱骨头果然到哪儿都一样。”
听着荼姚刀子似的言语剐在身上,旭凤觉得很难受,这些话,他一个局外人都听不下去,一向慈祥,温柔的母神怎么会说出如此刻薄,恶毒的言语来,侮辱的对象还是他的兄长,他知母神素来对兄长心存偏见,可此等剜心之言,旭凤觉得他不能接受。
“算了,去南天门外跪四个时辰,好好想想,自己错在哪了。”
润玉在南天门外找到旭凤的时候,他正傻呆呆的跪在那里,背倒是挺的笔直,可是怎么看都觉得他在放空。
“起来吧,天界的人总还是要卖火神殿下一个面子的,不会告诉母神的。”
旭凤不为所动。
润玉叹了口气,伸手把旭凤拽了起来,“跪上瘾了不成,母神如果说了不好听的话,那也是说给我听的,你没必要放在心上。”
回去的路上,旭凤始终沉默着,润玉素来不是个多话的人,在旁人眼里,沉默寡言的夜神大殿才是正常的。
说到底,旭凤还是被保护的太好,荼姚像老母鸡护小鸡崽一样把他护在羽翼下,很多东西他还没意识到,荼姚已经送到了他的面前,他什么都不需要做,连思考都不用,活的像一张白纸,这也间接导致了他极端的性格,要爱那便爱的至死不渝,要恨那便恨的至死方休。说好听点叫不识人间疾苦,说难听点,那就是一个字,蠢。
今天的事以一种近乎残忍的方式让旭凤见识到了荼姚狰狞,最为不堪的嘴脸,强行打破了旭凤一直以来自己编织的母慈子孝的美梦。
“兄长……”
“何事?”
“我……”旭凤张张嘴,最终只是摇头,神情黯然,“没什么。”
飞升宴很快就到了,一大清早,锦觅就奔到了栖梧宫,刚进门,就看到了听蹲在角落里缩成一团,明明艳阳高照,锦觅却觉得了听头顶上盖着厚厚一层乌云。
“了听仙侍,你怎么了?”
“唉!”了听叹了口气,幽怨的看了锦觅一眼,“二殿下长大了,他已经不需要我日日服侍他了,昨儿个他还说,让我去璇玑宫服侍大殿下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