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们的火神殿下天生是个安静不下来的性子,母神也是为了你好,对凤凰而言,涅槃之事,当慎而重之,况且我今日来,也是为了你涅槃一事。”润玉伸手,一只碧玉瓶出现在了掌心中,“这丹丸你服下,可保你涅槃时平安顺遂。”
旭凤接过瓶子,凤眸中似有光华一闪而逝,“兄长这些天闭宫不出,连司夜之职都搁下了,就是为了炼这丹药?”“你自己收着便是了,记得莫要再让第三人知晓了。”“当然,这是兄长和旭凤之间的秘密。”旭凤只当是润玉不愿让天后知晓而横生枝节,想不到兄长为了他居然连司夜之职都放下了,更别提,他为火,兄长为水,要炼出有利于他的丹药,兄长不知要耗费多少心血,母神还日日在他耳边唠叨,说兄长心怀不轨,若是为自己好便算是心怀不轨,那母神才当真是六界第一心怀不轨之人。
“兄长……”
“何事?”
旭凤刚要开口,一道不和谐的女声插了进来,“润玉,你可真让本仙子好找啊!”一身嫩黄色流仙裙的酉月仙子冲了过来,一双大眼睛在那张巴掌大的小脸上几乎占了二分之一的位置,酉月怒气冲冲的瞪着润玉,她是夜莺不假,可是夜莺充其量只是喜欢在夜里唱歌,又不是猫头鹰,晚上不用睡觉的,从前都是润玉负责布星台的一切,她去布星台兜一圈就没事了,数日以来,润玉神龙见首不见尾,发给他的传声蝶也得不到任何回应,她都十几天不曾合过眼了,她,她都掉毛了啦。
“你再这般玩忽职守,我就告诉姑姑去,让她重重的罚你。”酉月插着腰,得意洋洋的说道,见润玉不说话,以为他是怕了自己。
“酉月仙子好大的威风,兄长再怎么说也是父帝的长子,是天界堂堂的夜神大殿下,你又是什么东西?一只小小的鸟雀,也敢直呼兄长的名讳?!”旭凤眯着一双凤眸,投向酉月的目光中似有火花迸溅,“仙子要去向母神告状,正好,本殿刚好与你同去,看看这对夜神出言不逊,该当何罪。”
“我……我……”酉月没想到旭凤也在,她刚刚只瞧见了润玉,而旭凤恰恰被拐角给挡住了,此刻面对旭凤,上下牙开始打颤,话都说不利索了。
“旭凤,算了,想来酉月仙子是近日来布星挂夜太过辛苦,才会口不择言,仙子放心,润玉今日便会重新担起这布星挂夜之责,这些日子劳烦仙子了。”看着酉月冲自己感激涕零的一笑,润玉不禁感慨万千,这女人,还真是善变啊。
留梓池畔。
“兄长真是懂得怜香惜玉,那酉月如此泼妇行经,兄长也能一笑了之。”旭凤气结,兄长真身明明是一条应龙,却为何有着那北海玄武神君的脾性。“酉月仙子年少,又是个女儿家,你与她较真作什么?”润玉面上带着清浅的笑容,可是那笑却达不到眼底,旭凤啊旭凤,你从前觉得你那酉月表妹娇憨可爱,那是因为你不曾见过她尖酸刻薄的一面,今日本为送药,会碰到酉月完全是个意外,也罢,让你认清她也好,横竖纠结的人是你,而非我。
“是是是,好人全让你来做,坏人全都是我。”为了兄长,当一回红脸也没什么,反正他是只火凤,他是红脸,那小白脸……旭凤偷偷瞟了润玉一眼,兄长才不是小白脸,“她再怎么说,也是你的表妹,我让着她,也是应该的。”
原来兄长是因着自己的缘故才对那酉月百般忍让,旭凤听完,觉得胸口更闷了。这种感觉就好比是,你千方百计为别人出头,结果闹了一圈,发现你本人才是害人家受委屈的罪魁祸首,那种滋味,怎一个郁闷了得。
“你也莫气了,酉月仙子心眼不坏的。”润玉会这么说,也是有依据的,一瞬间能降那么多仇恨,那就是根本没什么心眼,顶多就是嘴碎了点。
“后日你便要开始涅槃,我为你护法可好?”
“当然好,只是……母神已经安排了燎原君为我护法了。”
“无妨,他在明处,我在暗处,多一层保障总是好的。”再者说,他也该去见见许久不见的“老朋友”了。
“那旭凤,便在此多谢兄长了。”旭凤自儿时起便爱缠着润玉,后来年岁渐长,润玉渐渐开始疏远他,可旭凤一如往昔的喜欢跟在润玉身后,每每都是旭凤剃头挑子一头热,如今知道兄长还是和儿时一样关心自己,旭凤心中欢喜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