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稳了。”还没等月亭反应过来,身下的神虎已经疾速奔跑起来,追赶前面的军队。
月亭坐在润玉前面,润玉跨坐在她身后,一手拽着神虎身上的灵绳,半边呈现出抱着她的虚空姿势。然而月亭并未挨上润玉的身子,她双手无处安放,想拽神虎身上的毛,却发现虎毛短小而平滑,根本抓不住半分。
有点尴尬。
突然,神虎一个跳跃,她身形一抖,胡乱之中抓上了灵绳上润玉的手。
待稳下来后,她侧过头,抬起下巴看向润玉。
月亭发现润玉正在看着她,且眉头轻皱。他的眼睛好漂亮,幽邃而明亮。她慌乱地低下头,将手赶紧抽了回来,又不知如何安放。
却突然感受到左手传来一阵温度。
身后的润玉,用同侧的手抓住了她的手放下来,然后那只手,环住了她的腰。
她心下一动,吓得身子僵直,一动不敢动。抬头又看向润玉,发现他直视着前方。
过了好一会,她才微微放松下来,这一放松,后背便靠在了润玉的胸膛上。吓得她又是一阵僵直。
腰间传来的温度却是那样真实可感。
她从未与人如此亲昵。她从未如此悸动过。好像有什么东西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二十个梦泡
离敌军营还有十五里。
“润玉,让我下去吧。我不跟军队一起走,我”
“不行。就算你要造梦,也要在我能看见的范围内。”润玉环着她腰的手不放松丝毫,反而更紧了。
“让我先去,我只要在他们军营五里内的地方就可以造梦,我一个人去可以快一点,在你们大军赶到之前让他们陷入梦魇。等你们再靠近,他们就会发现了。”
润玉轻皱眉头,松开了手,拉动灵绳,让神虎停了下来。
“千万小心,事成之后立刻找一个安全的地方,在那里等我。”
“好。”月亭搀着他的手,平稳地站到了地上。
走出两步,抬起手摸向腰间,摸到一处冰凉。刚才她下坐骑之际,润玉在她腰带上别了一个东西。
是他的逆鳞。
她回头,看向身后那人。
那人坐在虎上,清冷的眼眸中只装着她一人。他的眉头轻皱,似是担忧地看着她走远。
她倏然笑了。
润玉很多年后依然会想起那个笑容,每次想起时,心里都被温柔的包浆包裹住。
那个寂静却战争气氛无比凝重和紧张的夜晚,日月交替之际,她走向黑暗。忽然转头,笑了。她的发丝在风中飘动,眉眼弯弯,像盛满了璀璨星河。裙摆飞扬,像一只蝴蝶,飘向远方,带走了他的思量。
而他看着她,一步一遥。
☆、二十一个梦泡
白泽在最前面率领大军,润玉跟在大军后面。
等他们到达敌方阵营时,发现除了帐篷前的灯火还亮着,整个军营都睡着。而他们翻遍了军营,也未发现陆吾的手下,和陆吾。
“他们跑了。”
“我让你设的埋伏,可有人看守?”润玉问。
“有,缁漓在那里。他们跑不掉我们的设伏截击。”
“嗯。”润玉颔首,继续说:“不可掉以轻心,兵分两路,前往埋伏处。”
白泽安排好军队走向,正要前行,发现润玉闭着眼睛,用灵力在寻找着什么。
“怎么了?”白泽问道。
“月亭。”
“月亭也跟来了?”白泽低呼,他走之前明明告诉那个丫头不要跟过来,老实呆在军营里等着就好。
“她,有她自己想做的事。”润玉淡漠地看了他一眼。
白泽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不再言语。
“她人去哪了?”
“应该在前面。她拿着我的逆鳞,不会有危险。”
白泽走左道,润玉走右道。
到了埋伏处,发现和陆吾一起逃跑的几人全部中了埋伏。而陆吾,却不在这些人中间。
“缁漓,陆吾呢?”白泽问守着埋伏的人。
“回大人,属下并未见过陆吾。”
白泽狠狠皱了下眉。这陆吾,狡猾的像个泥鳅。他并非足智多谋之人,愚蠢至极,逃跑也绝对不是事先部署好的,看来,他一定有人相助。那人,也并非善类。
润玉带着一部分士兵走在右道上,眼看就要到了与白泽相约的埋伏处,却突然感知逆鳞有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