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珺死死地盯着她,眼中的恨意无法掩盖。
韩夏怕了她了,连忙道:“你别急啊,我这不是正要带你去吗。”
听到这话,阿珺才勉强放弃了反抗,只是她的眼神表达了她的决心。
韩夏无奈,只得拿好匕首,一把抓住阿珺:“好了,我们这就走。”
瞬间后,二人出现在了金夫人被关起来的房内。
因是韩夏与阿珺签订的契约,所以报仇的事情必然是要由韩夏亲自动手的,阿珺想要跟去,亲眼看着那杀害她全家人的那个罪魁祸首死在自己面前。
看着躺在床上昏睡过去的金夫人,韩夏道:“也是凑巧,谁知道你那倒霉父亲会把她打晕关起来,还不让人进来,刚好给了我们机会。”
阿珺看向韩夏,眼中带着一丝乞求:“杀了她......求你。”
韩夏叹息一声:“好。”
她缓缓走上前去,看了看躺在床榻上昏过去一动不动的金夫人。
韩夏心想,这金夫人其实也是个可怜又可恨的人,可怜是嫁的夫君是个既无能又好色的男人,在外勾搭其他女子,深受背叛之苦。然而可恨的是她丝毫不把无辜之人的命当回事,也算是罪有应得,冤有头债有主,如今死了也不算冤。
然而即使这么想着,韩夏握着匕首的手有些颤抖,她是从小养在温室里的花朵,虽然不至于不谙世事,却是从未杀过人,甚至回老家见到杀鸡都会怕。所以即使知道今日必然要杀人不可,却依旧怕的要死。
身后的阿珺一直盯着她,催促着她,然而但她俯下身,将匕首轻轻靠向金夫人的脖颈时,整个人都颤抖起来。她在内心苦笑一声,原来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
她一瞬不移地盯着金夫人紧闭的眼睛,生怕她突然睁开眼看到自己,随后在心里默念了一声:“江澄....江晚吟....我爱你。”
随后闭上眼睛,手上狠狠一个用力,动脉的血管被划破,她感觉到温热的血液喷了她一脸,一股浓烈的血腥之味,扑面而来。
金夫人死了,韩夏闭着眼睛僵了很久,她知道能血液这样喷薄,金夫人必死无疑,她不敢睁开眼睛看,也不敢松开匕首,就这么僵了片刻,直到一旁有人轻轻替她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她才勉强鼓起勇气睁开了眼睛。
她没有看向床上,只是深呼吸了几口,压下心神,抬头看正替她擦脸的阿珺,勉强笑道:“好了,这下你的仇人死了,就剩下金光宴了。”
阿珺点点头,不语看着她,眼神中却带了些温和。
韩夏努力忘记方才的事情道:“那是你的亲生父亲,你可想好了?”
阿珺想要点头说好,但是不知为什么,却闭上了嘴,隔着面纱能隐约看到她紧紧抿着的唇。
韩夏知道她应当是还未真正想好,于是拍拍她安慰道:“不急,你想好了告诉我。”
阿珺点头,这次主动乖乖地回了镜子里。
韩夏是真的有些疲惫了,她用镜子传送回了自己的房内,也不点灯,就着月光朝着屋内备好的一盆水内走去,狠狠地洗了几把脸,最后终于忍不住,朝着盆内呕吐了起来,将晚宴上吃的东西吐了个干净。
她心想,还好,自己最后没有看金夫人的脸,还不算太糟。
她吐完以后,低头接着月光看了下自己身上沾染了血迹的衣裳,觉得甚是刺目,急迫地想要将其脱下来扔掉。
然而刚解开衣带,身后声音突然响起。
“你去哪了?”
韩夏的身型瞬间僵住。
......
☆、就差一点
听到这个无比熟悉的声音,韩夏有些不敢回头,更不敢想方才她回来的时候,江澄就已经在房间里等着她了,就在一旁看着她一身狼狈,和满身的血腥味,直到现在才出声。
她记得自己出去的时候明明锁了门的,那江澄是怎么进来的?
只听江澄又道:“怎么不回答了?”
身后的的人朝前走了几步,韩夏感觉自己身后逐渐靠近的热度,更是一动不敢动。
江澄靠近后,就看到刚刚解开衣带的襦衣之上沾染的血迹,他沉默片刻,一手掰住韩夏肩膀,强制性地让她转过身来,一手接着她的下巴强迫她抬头。
“你去干了什么?这一身血是哪里来的?”
韩夏紧紧闭着嘴唇,她刚刚呕吐过,不想让江澄看到感受到她这么狼狈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