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魏无羡又转头道:“还有,我听说,你和江澄要成亲了?”
韩夏听到这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都传到你们这边来了吗?”
魏无羡笑着摇头:“江宗主多了个未婚妻的事情比那几个长老被杀的事情还叫人关注,现在整个仙门都在议论纷纷,我怎么可能不知道。”
韩夏也忍不住笑,脸也有些红,满脸都是小女人的幸福样子,魏无羡看着她这样子,也表示理解和了然。
不多说,带着她到了困灵阵一旁,蓝忘机正在调整琴弦的音准,见韩夏来了,也点头表示招呼。
韩夏也相应点头,看着这困灵阵,忍不住露出了奇异的神色:“你们这是准备好了吗?”
魏无羡点头,露出一个微笑,叹道:“对啊,毕竟关乎到师姐的生死,若是不成,我怕是这一生都没机会再偿还师姐的恩情了。”
韩夏不知道说些什么,只是见魏无羡似乎也有些紧张,安慰道:“你也别压力太大,尽人事,听天命。”
魏无羡微勾唇角道:“谢谢。”接着走到蓝忘机身边,低头凑到耳边低声说了些什么,蓝忘机点了点头,捏了捏他的手。
魏无羡走到了那阵法的一角,盘腿坐了下来拿出了陈情,对韩夏道:“你准备准备,按我说的做。”
韩夏知道自己下面帮不上什么忙了,只能将阿珺唤了出来,又将那个布偶一起拿了出来,听着魏无羡的指示,拍拍阿珺,示意让她拿着布偶走到阵法的中央。
阿珺没有带面纱,转头对她微笑了一下道:“放心吧,我会尽全力帮你的。”
韩夏有些感动,觉得自己对她分明只是利用,却能得到她的真心相待,想到她以后可能就在那小布偶之中一只存活着,就下定决心等以后也要为她做一个人偶作为栖身之所。
各自就位,韩夏也帮不上什么忙了,只能在一边看着,找了个大石头坐下来,双手合十地祈祷着,只要这个能够成功,那么后面金子轩与江家二老的复活也就一定不成问题了。
魏无羡与蓝忘机对视一眼,琴声与笛声一起,阿珺坐在阵中闭着眼睛,手里捧着她日后栖身的那个小布偶,一听到乐器的声响眉头就有些紧缩,似是有些痛苦。
韩夏攥了攥手,紧紧地盯着阵中,她知道这应该是有第二个凶灵上身了,一边担心着术法的成功与否,一边又有些担心阿珺的安危,毕竟她现在已经不算是恶灵了,万一有个三长两短魂飞魄散,自己怕是要一辈子内疚了。
而此刻的云深不知处山下,却迎来一个稀客。
江澄站在云深不知处的山脚下,看着石壁上刻满的密密麻麻的蓝氏家训,有一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有些尘封已久的记忆跌憧而至,他想起那一年一切都还没有发生,他与魏无羡还是那个总是打打闹闹的样子在云深不知处求学,父母与阿姐都在,那时魏无羡与他还是站在一起的,蓝忘机也在他们眼中只是一个与蓝启仁一样的小古板而已,不曾深交。金子轩还不是他的姐夫,而是一个他与魏无羡都见了想打他一顿的臭小子。聂怀桑也不是如今叱咤一方的聂氏家主,而是一个跟在他们身后的小跟班。
他有时在想,若这一切都回到最初该有多好,自己永远不用承担这么多的阴险丑恶,不用背负那么大的血海深仇,不用体会无仇可报的内心空洞,不用一个人守着莲花坞,默默一步一步将金凌拉扯大。
可惜没有如果,发生的事终究都是发生过了,过往之事不可追溯,所有心间的伤口也都渐渐结了痂,不论以后发生什么,当年自己孤身一人挺过来这么多年的事实也已经没有办法改变了,他不能恨魏无羡,若是如此,不如就真的遂了韩夏的心愿,跟他试着和好吧,这样或许对所有人都好。
拜帖递进去之后,很快就有人出来迎接了,来的人是蓝启仁,如今蓝大闭关,整个蓝家的公共事务基本是蓝忘机和蓝启仁一同操守,可是蓝忘机今日刚好在后山有些私事,毕竟是一宗之主的突然来访,也只有蓝启仁的身份适合亲自下山迎接了。
蓝启仁见到江澄,拱了拱手道:“不知江宗主突然到访,是为何事?”
江澄刚才正盯着蓝氏家训出神,听到蓝启仁的话,这才收回了思绪,微微一笑,对着蓝启仁躬身一礼道:“蓝老先生有礼,不知近日可好?晚辈贸然来访,还希望没有给您添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