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西门吹雪这么一说,叶长然就更加好奇了。她清楚自己这个朋友有多么不在意财富和地位,所以就更想不通阿雪居然会因为陆小凤弄坏了他的一幅画而生气了。
西门吹雪接下来说的话却更让叶长然惊掉了下巴:“我画的,上面是我的……”
目光骤然幽深,西门吹雪的声音低了下来,带着一点儿磁性和那么一丝柔软:“我的心爱之人。”
六个字,他声线缓缓,看着叶长然的目光专注到这个世上仿佛就只有她一个人。
不知道怎的,叶长然忽然就觉得一阵热意上涌,直接就袭上了她的脸颊。女子的脸颊原本白皙如此,可是这须臾的功夫,她就连手指上的十个白玉小结都开始燃烧了起来。
手忙脚乱的错开和西门吹雪对视的眼神,叶长然慌乱的捧着桌子上的茶杯,“咕咚咕咚”的就灌了一口凉茶下去。
这只是沿途一个普通的酒家,并非西门或者叶氏的产业,因此茶水也只是普通的凉茶而已。这么一大口下去,叶长然只觉得自己嘴里又涩又麻,忍不住就小小的皱起了眉头,不过那冰凉的温度好歹压下去了三分火意。
西门吹雪收回了自己的视线,转而从荷包里取出了一个小油纸包。剥开外面的油脂,西门吹雪取了一小块淡绿色的饴糖喂给了叶长然。
手指擦过女孩软嫩的唇,从上面带下来了一层浅浅的红,西门吹雪揉捻了一下自己的手指,终是无话。
他从来都有耐心,不然也不能五年都按兵不动。只是最近这姑娘开始有人上门提亲,他知道阿叶有多好,所以纵然一切还在掌控之中,可是西门吹雪却也还是有些微的急躁了。
叶长然将他看的很透,他到底是半个明家人,而明家人想要的,总是要得到才是。
西门吹雪其实并不是一个主动的人,可是这种“不主动”从来都因事而殊也因人而异。就比如在对剑道的执着和对叶长然的执着这件事情上,西门吹雪就从来不会心存侥幸,想什么“得之我幸失之我命”。
叶长然简直要被自己的小伙伴吓到,若不是勉强还记得西门吹雪自己就是个大夫,她真的想要分分钟拉着他去看大夫了。
狐疑的看向西门吹雪,似乎想要研究明白他今天到底抽了什么风。
不过虽然西门吹雪抽风了,可是他做的这个薄荷饴糖还是挺好吃的,飞快的被嘴里的一点清凉的甜吸引了注意力,叶长然也就不再纠结于自己的朋友的不正常了。
黄药师将他们两个人各自的表现都看在了眼中,或许是听说了最近自己闺女也在被人拐带的缘故,黄药师明显的站在了叶长然这一边。冲着西门吹雪冷哼了一声,黄药师也掏出了一颗药丸子塞给西门吹雪。
“年轻人最近都很容易上火,像是他这种手都很凉的人更容易有火散不出去,所以还是吃点儿药去去火吧。”
黄药师一脸“真男人就吃下去”的表情看着西门吹雪,而且还默默地撸了撸袖子,一副西门吹雪如果讳疾忌医他就要采取强制措施的样子,西门吹雪沉默了半晌,最终觉得在叶长然面前和一个老头闹起来不太像样,而且他又没有绝对的把我能胜过黄药师,所以权衡了一下,西门吹雪还是默默地吞了那一颗颜色看起来就很恐怖的药丸。
藿香和黄连捏成的丸子……也真是要命了。
西门吹雪总算记得自己人设不能崩,可是却险些没有抑制住自己想要呕出来的冲动。若无其事的灌了一口凉茶,也不知道是不是那药丸子衬托的缘故,这会儿西门吹雪决然觉得这茶摊上苦涩的凉茶其实味道还算是不错。
黄药师冷笑:“亏你还是个大夫,不知道凉茶冲药性啊。刚才的药都白吃了,来,再吃一颗!”
叶长然真的要给这两个有事儿没事儿随手就能掏小药丸的人跪了,懂医术的人咱们真的是惹不起惹不起,为了避免城门失火殃及她这一条小池鱼,叶长然默默地在心里说了一句“阿雪抱歉歉”,而后果断的选择了闭嘴。
西门吹雪:……
西门吹雪只想快速带着黄药师去到金风细雨楼,让他去折磨真正拐带他家闺女的人,免得这位老父亲看谁都不顺眼,俨然一颗点着了火捻子的炮仗。
至于苏楼主,西门吹雪只能希望这位金风细雨楼的楼主见惯了大风大浪,能够抵抗得住来自老岳父的狂风骤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