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李昭被他气乐了,“好好,你有种!”
说完又向外叫道:“魏兴安!”
李昭要留周航说些梯己话,便将魏兴安遣了出去。但魏兴安不敢走远,就在殿外不远处听候,李昭一叫,他便忙进来道:“万岁爷有何吩咐?”
“你去,将林如海大人叫来,就说朕有事商议。”
“奴才领命!”魏兴安答应一声便退了出去,周航忙上前一步拉住,道:“魏公公回来!”又向李昭道,“父皇,儿臣知错了,您可千万别叫林大人。”
魏兴安抬眼看看李昭,识趣的退下。
李昭看着周航,挑眉笑道:“这会子知道怕了?你拐带人家女儿的时候怎么没有想到这些?”
周航不好意思的笑道:“那时候也怕,不过再让儿子选择,儿子也会那样做。”
旁人或许不理解周航的这句话,但李昭理解。一个人哪怕在英明睿智,一旦用情至深,便会做一些常人不能理解之事。别说周航如今不过是不及弱冠的一个孩子,便是他,见了周红,可不敢保证自己还会理智的分析问题。
他们父子俩还真像,一对儿情种。
不过,航儿比他幸运,他有一个能理解他的父皇,结局应该也会不一样吧。
周航笑嘻嘻的问:“父皇,您这么着急问我,不会是怕儿子也学小皇叔,给您找个男媳妇罢?”
李昭笑骂:“没个正形!”
这日,黛玉躺在床上,辗转半夜,未曾入眠。不是因为惧怕、忧愁,而是因为兴奋。今日她做了许多从前想都不敢想之事,骑马,郊游,穿男装在大街上走来走去,不带帷帽或面纱与小贩交流,她的背紧贴着周航的胸膛,她脖子上甚至能感受到周航呼出的温热的气息……
这一切既让她害怕,又让她觉得新奇、激动。
虽说一个女孩子该谨守礼法,遵从三从四德,但她却喜欢极了冲破礼法、、打破纲常的一切。她第一次深切的知道,自己是一个不喜欢被规矩束缚之人,原来,冲破那无形的藩篱,从金丝笼里飞出去的感觉是如此大的畅快。
她可以这样吗?
黛玉这样问自己。
为什么不行?
她是修士,早已超脱凡俗,又何必守人世间的那些所谓的规矩!
对,就应该是这样。人生并非皆是苦修,女子也一样可以活的精彩。她突然觉得自己的想法太过惊世骇俗,恐怕就连爹爹也不会认同。不过,那又有什么关系,她详细,爹爹总有一天会理解她的。
想通了这些,黛玉便觉得身心轻松,渐渐的进入梦乡。
翌日早起,丫鬟们伺候熟悉,连小夏等二等丫头都进来了,独独不见紫鹃。黛玉心下疑惑,却也没有声张,等她都穿戴整齐了,紫鹃才捧着一个大荷叶式粉彩牡丹纹的托盘过来,托盘里放着两朵还带着露水的新鲜海棠花。
“姑娘,奴婢见院子里海棠花开的极盛,便掐了两朵给姑娘戴。”
黛玉的鬓边已经插了两朵浅色的山茶花,再戴海棠,未免堆砌过甚,倒不好了。黛玉自然也是深知的,便笑道:“这两朵海棠花果然是极好,只是我已经戴了花了。紫鹃你自己戴着玩吧,或是哪个丫头喜欢,给她们戴也成。”
紫鹃因问小夏:“你戴不戴?”
小夏喜道:“多谢紫鹃姐姐,我正想着去掐多海棠花戴呢。”
紫鹃便把托盘递给小夏,因道:“不知早饭可做好了,姑娘,我去厨房瞧瞧?”
黛玉叫住她道:“随便派一个丫头去瞧瞧罢了,还用你亲自走一趟?”因命慧儿,“你派个丫头去厨房瞧!”又对紫鹃说:“你留下,我有话问你。”
慧儿便明白黛玉是有话对紫鹃说,自己等不方便在场,便一面遣人去厨房问,一面瞧瞧给小丫头们使眼色,让她们都下去。
雪雁是最后一个退出来的,她走到慧儿身边,悄声问:“你说,姑娘有什么话对紫鹃姐姐说?”
慧儿道:“这我如何知道?姑娘这么做自然有姑娘的道理,我们不要问便是。”
紫鹃眼圈有些红肿,黛玉推测她定是昨晚哭过。黛玉先问了贾赦、邢夫人、王熙凤、惜春等人如何,紫鹃说旁的人都好,只是王熙凤有些伤风感冒,这两日咳得厉害,她又在孕中,大夫不敢随便用药,只嘱咐用雪梨、川贝等几样东西熬汤喝,千万好生保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