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思思对上了罗娜的眼神,于是尴尬一笑,也走进了小酒吧。
屋内的人并没有理会唐思思,他们围住波恩。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我我不不不知道。”
曼特诺斯个子最小,脾气最暴躁,一下将他从椅子上拉了下来,按在墙上。
“我们早看过那只表了,并没有什么奇特之处,为什么你一上来就要把表针调到十二点钟?”
“我只是随随随便看看……”
“别跟我耍这些小把戏,我早就看你眼神不对,你和船长关系最好,你一定知道什么。”
曼特诺斯逼问波恩的时候,威尔已经拿起了那只坏掉的钟表,翻来覆去仔细看了一遍,却并未发现什么异常,钟表传遍了几个人的手,最终又回到了曼特诺斯的手里。
他把钟表按在波恩的胸前。
“这一切是不是你做的?”
波恩连忙摇头:“不不不是我,我我我只是是是……”
他急切起来,说话更加费力,好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听得众人心里冒火,足足费了半个小时,他才将就着把事情说明白。
五年前,波恩和船长同在冷链运输公司做司机,每天晚上,都要结伴将各种鲜冻肉类及蔬菜从郊区运往市区餐厅,后来他们意外发了一笔小财,于是船长拍下这艘船,开始做旅游生意,而他也拿着那笔钱吃起了老本。
不过这都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他们早就不做那种苦力了,然而今天他看见小酒吧里那只钟,突然很奇怪,因为当年的冷链运输公司标志就是一个小猪形象的钟表,表针指向十二点,意思是每天晚上12点开始运输,他又联系到尸体背后那句暗语,觉得中有深意,便想趁着夜色偷偷来看看。
听他说完,众人越发确定线索就指向这里,可是他们将酒吧翻了个底朝天,连根毛也没有找到。
唐思思望着桌子上的钟表,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猛抬头看向天花板——原本时钟坏掉的时候,表针全垂在下面,如今表针被拨回原位,便指向了天花板靠墙的一个位置,难道那处天花板后面藏着什么?
她视线定定盯着上方,罗娜注意到了她的异样:“珍妮,你在看什么?
唐思思见逃不过,便老老实实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我觉得天花板上有东西,就是表针指着的地方。”
听见她这么说,威尔就拿起了小酒吧里的台球杆,对着那处天花板用力一戳,木板发出了咚咚的闷响。
“好像是空的。”威尔说着绷紧肌肉,用尽全力将那块天花板戳了下来。
木板啪的一声落地,然后又是叮的一响,一枚小小的钥匙紧跟着掉了下来。
罗娜上前捡起钥匙,发现钥匙柄上刻着“油箱”两个字。
“这好像是油箱钥匙。”
既然拿到了油箱的钥匙,大家当然要去油箱看一看。
甲板后方,靠近船舷的位置,有一个半米粗、三十公分高的圆形密闭门,下面就是这艘船的油箱了。
手电筒聚光到油箱盖时,他们留意到油箱附近散落着些许白沙,罗娜用钥匙开启油箱门,一股燃油的味道扑面而来。
本该纯净的燃油表面却浮着灰尘,曼特诺斯心里一惊,向人要来了一根竹竿,插进油箱搅了搅,感觉箱底的阻力不对。
曼特诺斯:“有人往油箱里倒了不少沙子,完蛋了,即便我们能修好操控系统,这些沙子也会损坏发动机,这艘船根本开不了了。”
凯利看向波恩:“不管谁做的这一切,肯定是想报复你和船长,你们究竟做了什么事?连累我们这些无辜的人跟着受罪。”
波恩还想分辨,却被曼特诺斯一拳打中脑袋,曼特诺斯气冲冲说:“我就知道你和船长有问题,开冷藏车每月的工资才多少钱?你们为什么突然就买得起船、开得起酒吧了?这笔钱从哪儿来的?”
波恩变得灰头土脸,他沉默片刻,料想自己可能真离不开这个地方了,于是就结结巴巴交代了一段黑历史。
那个时候他和船长一起开冷链运输车,过着日夜颠倒的生活,却只能获得微薄的工资。他们也就像寻常的打工者那样,一面拼死拼活维持生计,一边以咒骂老板为乐,偶尔还会做突然暴富的美梦。
某个深夜,许是因为他们喝了点酒,竟在赌场后的小巷里撞到了一个穿红色礼服裙的女人,两个人瞬间吓醒了酒,下车查看,发现女人已经死了,他们没有钱赔偿,更不愿断送自己的人生,干脆把尸体扔进了冷藏车,战战兢兢寻找抛尸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