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沙书记,那也得分什么人什么事吧,达康书记平白无故的就冲人家小姑娘发了一通脾气,搁谁身上谁好受啊,还不用说,达康书记那什么作风,可不就把人吓着了。”
沙瑞金一瞪眼,喝茶的动作停下来,“诶,话说清楚点啊,达康书记什么作风,他作风有什么问题?话可不能乱说。”
“沙书记,我说错了,表达不清楚……哎呀……”吴春林有点不知道怎么说好,但他相信沙瑞金是一定能明白的,“沙书记,你懂我的心,总之就是,达康书记把我的人吓跑了怎么办?”
“你也别忘了,她之前还是李达康的人呢。你就把心放回肚子里吧。再说你和我讲,难道还能因为还没证实的事让我把李达康骂一顿?像什么样子!”沙瑞金摆手赶人,“等着顾橙回来你再问问不就行了,真有事就做做工作。”
“真是,像什么样子。”沙瑞金等人走了又重复了一遍。可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吴春林传染了,倒真有些担心起来。他拿笔敲敲桌子,转头对白秘书说,“小白,等达康书记考察回来记得告诉我一声。”
“好。”白秘书写了张便条夹在日程本里。
“怎么觉得怪怪的。”沙瑞金眉头一皱,却想不出怪异感出现在哪里。
顾橙清楚自己是个很矛盾的人,做事思前想后给人感觉很可靠,但往往只是一瞬的念头她也会做下去。就像是现在,请好假后她连东西都没收拾就带着Cute离开了京州。连告别都只是通过短信。她在心里对很多人说了抱歉,这样一点都不潇洒,而且糟糕透了。为什么她能做的就是逃开,现在是这样,两年前也是这样。
“你的勇气呢,你敢当面亲他的勇气呢。”她马上又在心里否定,不一样的。那天姑且算是她一个人的事,可她在往前一步,那就是两个人的事了。尽管她有办法让李达康甩不开她,但这并非她想要的。
她开着车在高速路上狂奔,有那么一瞬间她想不然就真的不要再回来了。她这么冲动,或许真的会把这件事做绝。
顾橙下了高速,回到了生她养她的地方,很可惜,不会再有人等她回家了。她站在父母和爷爷的碑前,毫不意外墓前放着的鲜花。
“这些人都比我好多了,还知道来看看你们。”顾橙蹲下来,拨弄着地上的鲜花,还是眼熟的名字。
顾橙苦笑,“还好还好,万一哪一天我也死了,至少还有能来扫墓的。”墓碑上的照片里,年轻的女子和男子笑得一脸幸福,顾橙叹道,“你们最后也能相守了,只可怜黄叶不落青叶落。”她又把视线转到近处的墓碑上,照片里的老人也是一副慈善的笑模样。“还好,不用看见我落的时候。”
顾橙看完父母和爷爷回到家,早早接到消息的管家已经把房间收拾好了,自从爷爷也离开之后,她把没必要留的人都送走了。她收拾好自己,刘叔就递过来一个信封,“是李家那位送来的东西。”
看着信封上的署名,这是他父亲以前的学生,家里的长辈跟爷爷也是老相识了,如今也是位高权重,顾橙对这个名字不陌生,刚刚还在那些花的留名中见到,对于自己这个顾家唯一的孩子,他们也是几番照顾。顾橙捏了一下信封,挺厚的,轮廓倒像是一叠……照片,她坐到沙发上抽出看,都是李达康和她的照片,一张张都是几次见面的情状,下雨的那天,江边的夜晚,被拍的暧昧不明,顾橙拧着眉头翻到最后一张,不知道是不是被阻止了,幸好没有校园里的。里面还有一封信,顾橙草草浏览了一遍,大体是说赵家的小公子在调查她,与其说是查她,不如说是调查李达康,让她留个心眼云云。
顾橙敏锐的察觉到这是针对李达康的阴谋,“看来还是给你惹了麻烦。”
顾橙还给李达康惹了另一个她不知道的麻烦。
“怎么着,还得我给她道歉不成!”李达康在办公室里大发雷霆,金秘书站在角落瑟瑟缩缩。
他刚从下边乡镇回来就被沙瑞金叫去,开始还摸不着头脑,搞半天是因为顾橙。
“她爱上哪儿上哪儿,腿长在她自己身上,还赖着我啦!”李达康越想越气,家里不都没人了吗,她能跑到哪儿探亲。“给我打给市局,叫赵东来。”
金秘书一个箭步上来,接通电话递交给李达康后,马上退开气压中心,有多远退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