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他也不顺眼行了吧。”薛洋翻了个白眼,破罐破摔,“那我是为了谁啊?突然来一个跟你关系挺好我又没听你说过的人,我不得防着被撬墙角啊?万一是情敌呢?”
晓星尘看着薛洋不说话。
薛洋没好气地:“看什么?”
看薛洋脸皮怎么这么厚——谁是他的墙角了?
晓星尘叹了口气没理他,算给他留点面子吧。
[21]
宋岚的母亲和晓星尘的父母早些年是同事,两家一起在教师分配住房的小区里住了十来年,宋岚和晓星尘同岁,幼儿园到高中都是一起上下学,性格爱好又相似,二十多年铁打的兄弟,上大学之后两人见面少了,但假期回家也会找机会聚几次。
宋家和晓家每年都会互相拜年串门,一般是初一宋岚过来,初二晓星尘去宋家。晓星尘家里小孩儿多,还在教师住房那边住的时候,晓家的房间挤了,宋岚的妈妈就会把晓星尘喊到自己家去睡。
这些都是晚上薛洋跟晓星尘到教师住房的老房子那边过夜的时候,晓星尘告诉薛洋的。
教师住房每栋楼有八层,每层两户人家,每户七八十平米。这边离学校近,二老还有几年才退休,上课的时候会到这里午休,晚上或者放假才到新房子去住。
薛洋进屋首先去看了房间的布置,两间卧室都没关门,次卧的空间小一点,床也小一点,但都是双人床。
薛洋松了口气。
如果这边也弄得跟学生宿舍似的,薛洋真要炸毛了。
晓家做善事不是一两天,以前还要供晓星尘读书,不至于拮据但是物质条件也没那么好,帮扶不了几个学生,晓星尘工作后领年薪,手上比较宽裕,时不时往母亲卡上打钱,还给父母买了套三室一厅的大房子。出乎薛洋意料的是,主卧之外的两个房间各放了两张实木上下床,每个房间可以住四个人,分了男女两间。今年家里来了六个学生,还有两铺床是空着的,但是男生多,两个小女孩儿住一间,虽然挪腾挪腾也能安排出来床位,但晓星尘估计薛洋不习惯跟人同处一室,直接带他到老房子这边来了。
薛洋从看到那两个房间就憋着一口气,跟晓星尘的父母道了别,下楼走出小区了还不想说话,晓星尘边走边跟他介绍沿路的商店和广场,注意到他情绪不好,以为是累了,到了老房子就让薛洋先去洗澡。
薛洋出来的时候次卧已经换了新的床单被套,薛洋接过枕芯说:“你去洗澡吧,剩下的我来弄。”
晓星尘没客气,拿衣服洗澡去了。
薛洋把床铺好了,在晓星尘的书桌前转地球仪玩儿,晓星尘洗完澡来看了一眼,让他早点休息,自己去主卧睡。
薛洋叫住他:“晓星尘,我问你,你爸妈把房间改造成那样了,那你自己的房间呢?”
“我很少回来的,不需要房间。”晓星尘眨眨眼,很自然地说,“也不是我爸妈自己安排的,我自己提意见说可以这么做,装修的时候我也去看了好几次,床还是我挑的。”
“你……行,你自己的意见。那你没搬家的时候呢?这里只有一铺床,你不是说他们从你小学的时候就在帮学生了吗?”薛洋说,“所以你经常去宋岚家睡是因为自己的房间被占用了?”
薛洋语气有点凶,晓星尘觉得他在兴师问罪,但自己又没做错什么,愣了愣才说:“只是偶尔。那些学生也不是常住,我们家当时没那个条件,留人吃口饭就差不多了,遇到家住得远放学晚了回去不安全的,或者家里没人管了饿肚子的,才会让他们留宿。”
晓星尘向他走了一步:“你到底在气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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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洋看晓星尘不痛不痒的,更恼火,扭过头冷声说:“我知道你觉得我莫名其妙,两个普通小学老师做慈善做到这地步,任谁看了都要唏嘘一句积德行善大慈大悲,但我就是看不惯就是烦!你猜我在那边看到那两个房间的时候在想什么?我在想,那晓星尘回家了住哪里?睡沙发吗?要是有谁敢跟我抢东西,我弄死他,你倒好,拱手让人,在自己爸妈家连个自己的房间都没有,被人鸠占鹊巢你还觉得挺正常。”
晓星尘皱了皱眉:“我确实不觉得这有什么,一开始他们问过我,是我自己说不用。我又不是没地方住,闲一个房间给我,平时没人在,冷冷清清的,没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