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澄虽然无心婚事,但毕竟是自己亲外甥的一番心意,他随意抽出画卷翻看,一边询问:“聂宗主昨晚休息的可好?我昨天有些失礼了,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聂怀桑:“你还是叫我怀桑吧,宗主宗主的叫着,生份了咱们曾经的同窗情分。”
江澄没有说再说什么。
聂怀桑则絮叨着:“这些佳人都是金凌亲自为你挑选的。他虽然还是孩子,但也是真心的担心你的终身大事,他希望你的后半生有人陪着,而不是整日形单影只的一个人。”
江澄听着聂怀桑的叙述,正有些感动,欣慰着金凌长大了,继续走马观花的翻看着的‘美人’画像,只是手中的这幅美人画突然之间就变成了‘美男’画像。
江澄脸上的欣慰表情顿冷了下来:“这就是阿凌精挑细选的‘美人?’”
聂怀桑探身一看,只见江澄手中的那幅画像,画中的人美则美矣,却并非女子,而是名长相十分秀气的男子画像。
聂怀桑看着脸罩寒霜的江澄,僵硬着解释道:“这个……阿凌……这孩子想得真是周全,他大概是觉得魏无羡,蓝忘机,莫玄羽他们都是喜欢男人的,怕你……可能……也许会有这方面的倾向,这才准备了几幅男子画像,阿凌真是用心良苦啊。”
江澄气得将手中画卷狠狠摔在地上:“岂有此理,他以为人人都跟魏婴一般不知羞耻吗?简直是荒渺至极。”江澄气的甩袖而去。
聂怀桑目送江澄离去,弯腰将地上的那幅画捡起来,叹息:“这么俊秀的人,怎么就不喜欢呢?”他看着画像中男子,圆脸大眼,长得甚是清秀可爱,竟然露出忧愁的表情来。
金凌则是一大早便来到范秋离所在的客房,敲门入内。
经过一夜的休息,范秋离已经无碍,只是人仍显得有些虚弱。
金凌入内之后,用一种挑剔的眼光,上下打量一翻范秋离,语气阴冷的开口:“你听着,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你少在我面前装柔弱,扮可怜,有我在,你别想奸计得逞。”
范秋离听得一脸茫然,小声反驳:“我没有扮柔弱装可怜。”
范秋离的解释,金凌是半个字都不会信的,他冷哼一声,准备说出更加难听的话,好让眼前的女子知难而退,忽听门外有脚步声传来,忙换上关心的语气:“姑娘一早醒来应该饿了吧,我这就吩咐下人去准备些吃得过来,不知道姑娘喜欢吃些什么?”
面对前后反差极大的态度,范秋离一时怔愣在那里,不知该如何回复。
这时江澄也走了进来,看见金凌,冷哼一声问道:“那些美人都是你选来的?”
金凌闻言,脸上一喜,点头道:“舅舅可有喜欢的?阿凌希望舅舅也能早日找到自己的幸福。”如今万事皆休,金凌不希望自己的舅舅刚走出仇恨却又再次陷入以往的恩怨里面,他要他的舅舅江澄幸福,自由。
纵然因为那幅男子画像而生了一肚子的气,如今面对金凌真挚的眼神,再大的气也被瞬间给放空了,顿了顿,“我无心婚事,你就不用操心了。”
金凌闻言有些着急,还要再说些什么,江澄已经不再理他,而是看向范秋离:“请问姑娘芳名?为什么会出现在我云梦?”
范秋离从床上起身,朝着江澄礼仪周全的福了福身,温柔而慢吞的道:“小女姓范,名秋离,江宗主可以叫我阿离。昨日多谢江宗主救命之恩。”
“阿离。”江澄喃喃低语,眉头微蹙,陷入了久远的记忆里面……
金凌听着舅舅念出‘阿离’二字,心头霍然一惊,再次看现那名女子,眼神变成有些探究的意味。他的母亲叫江厌离,家人经常唤她‘阿离’。难怪他觉得舅舅对此女格外不同。
范秋离似是毫无所觉江澄的失神,径自解释道:“小女家住巴陵附近,出门访友回巴陵之时路过云梦,不想竟突然碰上了凶尸,这才被吓得跌入湖中,幸得江宗主所救。”
听到‘凶尸’,江澄回过神来:“你说我们云梦有凶尸出现?”
范秋离犹疑着点了点头:“就是凶尸,十分凶悍可怖。”
江澄与金凌互相对视一眼,江澄看向范秋离轻声道:“范姑娘就在此处好好休息下,如若云梦真有凶尸出没,我绝对不会放任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