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洗漱完,站在镜子前磨蹭。
穿好衣服的于睿辰轻轻敲了敲卫生间的门:“你不是打算洗脸也要从天亮洗到天黑吧?”
印裴忙推门出来,“我好了。”
于睿辰挽起袖子,步入洗手间。
印裴速度飞快地换掉睡衣,把脏衣服装进袋子里放入行李箱,将行李箱拖至门口。等着于睿辰出来。
于睿辰洗漱完,看到印裴已准备妥当,印裴身上衣服换了,但换汤不换药,还是一身套装,昨天的是黑色,今天的是藏蓝色。
“你家里是不是有很多套这样差不多的衣服?”于睿辰扫了两眼之后,问道。
印裴低头看眼自己身上的衣服,没有任何不妥之处,她不解地抬眸,“有问题吗?”
于睿辰摇摇头,将自己的外套对折搭到臂弯处,“没有不妥,只是略显单调。”
印裴拖着行李箱准备开门,于睿辰忽然顿住,盯着她的背影,问:“你说,我们是什么关系?”
印裴表情僵硬地扭头,“于总,什么意思?”
于睿辰偏头,瞥了眼凌乱的床铺,再次问,“我们是什么关系?”
他和她能有什么关系?
印裴大脑里翻转过几个念头,最后迟疑地蹦出一句,“睡过一张床的关系。”
他眼睛直往床上扫,难道不是想要自己说出这样的话?
印裴说完,眸色不明地看向于睿辰。
于睿辰垂头,呵呵笑出声,笑完,他抬头看向印裴:“这个解释不错,希望你下次能想出更准确的答案。”
他伸手,从她手下接过行李箱,下巴冲门口方向扬了下:“走吧,回家!”
第22章 第 22 章
于睿辰说回家的时候,印裴脸上露出诧异的表情。因为这两个字在她听来是极其怪异的,她和他各属于不同的家,他指的“回家”倒底是回哪里?
两人一同下楼,路经前台,印裴要去办理退房手续,于睿辰却径直拖着她的行李箱往前走:“司机已经帮你把房退了。”
印裴转向前台的脚步刹住,表情莫明地跟上于睿辰。
车上,于睿辰和印裴同坐在后排,司机安静开车,车内空气静谧极了。
安静的氛围当中,于睿辰非常突兀地打了个呵欠,前排的司机眨眨眼睛,轻声问:“于总昨晚没睡好?”
于睿辰瞟眼一旁正望向窗外的印裴,淡淡回答:“睡好就怪了。”
司机一副“我了解”的表情,笑了。
印裴莫名其妙回头,一下撞进于睿辰幽深的黑眸里。她睨他眼,接着便转回头继续看窗外。
她不知道他用什么样的方式帮助了自己,起码她没有再接到盛总的电话,更没接到派出所或者医院的电话,对于现在的她来说,没有电话,便是最好的消息。
即便顺利解决了盛长玖的问题,印裴依然不能放松心情。
盛总可以不追究自己的责任,但工作,绝计是没办法继续下去了。
她很快就会沦落为一介无业游民,新工作在哪里还是未知数。
她现在特别感激那个资助母亲药费的人,有了他,起码让她不至于太惊慌,她可以喘口气,再奔向人才市场。否则,失去工作对她来说,无疑是天塌了。
“在想什么?”于睿辰察觉到她低落的心情,轻声问。
“在想要怎样还你的人情。”印裴没什么精神地答道。
“我又没催着你还,你急什么。”于睿辰轻轻哼了声,“工作的事情不急,休息几天再说吧。”
印裴瞟他眼,他竟然能猜透自己的心思。
于睿辰直接将她送到了医院住院部的楼下,印裴下车的时候,手扶着车门,犹豫了半晌,一副难以启齿的样子。
于睿辰似乎料到她要问什么,他轻描淡写地说道:“盛长玖的事情,已经结束了。除了我,你不欠任何人的,你大可以昂首挺胸地走路。”他停了下,“关于辞职,你就不必亲自去办理了,找个同事把你的东西带出来即可。其他事情让他们看着办吧。有未尽的事宜,你通过电话跟同事说说即可。”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盛家父子都不愿意见到印裴,印裴自然也不愿意见到他们,最好的结果便是就此一拍两散。
“他们……”印裴欲言又止,盛总是什么样的人,她心里清楚得很,他儿子吃了那么大的亏,他不见得会轻易松口不追究,这其中,于睿辰肯定是付出了什么,她想知道又怕知道。
“他们怎么样不是你该考虑的事情,你该考虑的,是我。”于睿辰的语气笃定而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