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对上裕嫔那双美艳逼人的眼,这双眼中的倔强之意是何其之深,若不是安陵容多活了一世,这时断断是看不出其中多了一丝祈求,“我原就喜欢弘昼,撇去情分不说,宫中最后的指望也在皇子上。”
裕嫔攥着的手轻了几分,宫中的情意都是假的,唯有利益来的真,裕嫔信了安陵容几分,大抵是心中仅剩的心事了了,看着面色也缓了过来,“若来日大限,姐姐还请妹妹答应,咳,答应来看姐姐最后一面。”
安陵容面色一变,这是裕嫔第一次自称姐姐,想说些什么安慰,到底没把那些虚话讲了出来,“妹妹答应姐姐。”
“娘娘,这些日子,皇上都在华妃那的芝答应处呢。”
“不过是个答应,何况是个仗着华妃势的答应,有什么可担忧的。”皇后压了压鬓角。
剪秋顺溜地给皇后梳头,“可皇上除了她们那再不去旁处了,听说碧常在颇有言语,连菀嫔也是呢。”
“碧常在宫女出身,看到另一个宫女出身心里不痛快那是自然的,可菀嫔不像是这样急躁的人。”皇后看着铜镜中显出衰败的容颜,“倒是瑶嫔沉得住气。”
“瑶嫔不是一向沉得住气吗。”剪秋不甚在意。
“是啊,从前本宫不在意她,自她平安生产一事后才发现本宫忘了,会咬人的狗不叫,连狗都是如此,何况人呢。”
“娘娘,您的家书到了。”
安陵容接过珠儿递来的家书,慢慢拆开看了起来,她曾在家书中将安若萱一事原本告诉了安比槐,安比槐回信已训斥了安若萱一番,如今定了一户人家是江浙一带略有名气的年轻富商为正妻,正好算是为要从商的安景宁铺路。另外安比槐听说安陵容已有了封号瑶字生了公主妍煦,不免有几句言语的讨好,再不说讨好菀嫔的话了。
安陵容展了个满意的笑容,她想着文官的路甄嬛的父亲占尽了先机,她与甄嬛关系并不要好,安景宁又无这里头的学识,如今商人地位并不算太低,记得前世后来国库略有空虚,倒不如从了商,来日指不定有什么用处。
“看什么呢,这么高兴。”
“皇上万福金安。”安陵容被皇帝扶起,“臣妾家里来了家书,妹妹亲事定了,弟弟的出路也有着落了,家中和乐,自是高兴。”
“嗯,”雍正拉过安陵容,“你同裕嫔可还交好。”
“裕嫔姐姐身子虚,臣妾有空总会去看看她。”安陵容瞧着皇帝提起裕嫔神色有些恍惚,“其实皇上若担心裕嫔姐姐,不妨去看看姐姐。”
“不了。你多陪着她便是,即便朕去了她也不愿见着朕的。”雍正回神,柔和地看着眼前人,“明日九洲清宴设宴,朕要与你讲一件事。”
九洲清宴丝竹再起,安陵容想着在圆明园的每回,九洲清宴上总会发生些大事。
宴会一开,菀嫔对新封的芝答应酸言酸语不断,话说的越发过分,皇帝的脸色是越发不好,华妃见颂芝吃瘪,皇帝面色不好,逮着了机会,冷冷一笑,“菀嫔放肆了,皇上也不管管吗。”
皇帝询问皇后的意思,皇后认为今日高兴多喝了两杯说了几句无妨,皇帝大怒质问皇后平日就是这般管辖后宫吗,皇后领着一干妃嫔都跪在了地上。
“菀嫔!”
“臣妾在。”
“去吧。”
甄嬛懵了一般,“皇上。”
敬妃抬头问,“皇上的意思是。”
“皇上向来公正严明,自然是不会偏私的。”华妃道。
皇帝瞥了眼华妃接着讲,“菀嫔御前失仪,出言无状,明日送往蓬莱洲闭门思过,非诏不得外出。”
“皇上,蓬莱洲远在后湖之中,四处荒芜唯有小舟可至,偏远不说,更是年旧无人居住了,还请皇上念在姐姐是初犯饶恕姐姐吧。”淳贵人替菀嫔求情。
之后不论菀嫔如何求情,皇帝只铁了心要为芝答应找回脸面般。
“皇上,念在菀嫔是初犯,还是从轻发落吧,蓬莱洲太过偏远了。”敬妃斗胆向皇帝进言。
“皇上圣旨已下,你还敢反驳吗。”华妃刺了句。
“蓬莱洲宽敞,敬妃可愿相陪吗?”
敬妃再不敢言语。
“真是委屈了芝答应。”华妃不咸不淡地讲了句。
“芝答应既受了委屈,便晋为常在吧。”
“皇上,菀嫔这三年来尽心侍奉皇上从未有过大错,而芝答应受宠不过一月有余,本就是跳过了官女子的位分,如今因为几句吃醋的话补偿升为常在是否太过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