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哀家见端妃领着温宜来见哀家,今日你和慕嫔又带着妍煦来和弘旭来,哀家这真的是热闹极了。”
孙妙青憨笑,“臣妾与姐姐的孩子都是受太后福泽庇佑,自是要常带来,只太后不嫌孩子吵闹便好了。”
太后瞧弘旭顽皮,妍煦文静,一静一动,倒颇是相得益彰,看着两个孩子难得笑的合不拢嘴,“孩子还小,哪会吵闹什么,你们有着这份心意是最好啊。”
“太后喜欢是最要紧的。”安陵容道。
太后摘了护甲,便要去抱一抱弘旭,“也是你们自个有福气,不然光是哀家的庇护又能如何。”
“太后,该吃药了。”沈眉庄端着药出来。
“唉,又是该吃药的时辰了。”太后嘴上抱怨倒是立刻接了那碗药去。
“总是能见惠贵人,也唯有惠贵人能让太后吃药也这般舒心呢。”安陵容见太后抱起了弘旭,便自个抱起了妍煦。
太后见安陵容夸奖眉庄,又是高兴了两分,“眉儿最是孝顺的。”
沈眉庄接过太后喝完的药碗,目不斜视,“臣妾可不会像旁人那么多心思,只一味的侍奉太后便是。”
安陵容看了沈眉庄一眼,孙妙青察觉出说不出的不对依旧笑着道,“是啊,惠贵人很是纯孝。”
“今日惠贵人说话倒是奇怪。”孙妙青在延禧宫正殿坐下。
“雍正三年春日,我同惠贵人在圆明园决裂,但雍正三年夏日,我怀有妍煦,惠贵人送我亲手绣的孩儿衣裳几件,雍正四年我被留在圆明园,她会给我送来秋衣。”安陵容叹了口气,“如今,她怕是真正与我生分了。”
“姐姐?”
“沈眉庄性子直,从不愿对不喜的人假以令色,她如今却可以如此暗讽,可见对我不喜。”
孙妙青看安陵容的脸色,有怀念,却无伤感,问道,“姐姐似乎并不很是伤心。”
安陵容看着孙妙青,“本宫从决定借年氏的势后,便决定舍弃了与眉庄的情谊,便想过今日,因此本宫只有怀念,并无伤感,因为路是本宫自己选的。”
“姐姐与妹妹说这话,不怕妹妹多心吗。”孙妙青回视。
安陵容笑着摇了摇头,“本宫从不欠眉庄什么,与她的姐妹之情,不过是刚入宫年少时自以为的好说话,好扶持,本宫不会后悔。而妙青你与她们,是不同的。”
你是上一世不曾出现在宫中的那人,你是我一手扶持出来的人,你是个有心的人,所以,我安陵容愿意相信你,所以,千万不能背叛我。
孙妙青见安陵容情真意切,入宫后多是她扶持着自己,眼中不觉含泪,“姐姐的心意,妹妹不是今日才明白。说到底,妹妹的心愿只是能看着皇上便好,若是没有姐姐大约妹妹也会是同欣贵人差不多的存在,如今姐姐能帮着妹妹让皇上心里能惦记着妹妹一些还有了弘旭,虽远不及菀妃,妹妹已经心满意足了,日后只要妹妹在,必是会帮着姐姐的。”
“咱们之间的情谊,我从未怀疑过,再过些日子便是你的好日子了,你与淳嫔,欣贵人一同行册封礼,后宫难得那么多妃嫔一同晋封,也算是后宫一件大喜事。”
“皇后娘娘说,因为菀妃是封妃的,这次四人一同晋封,自是分着来办的更能精致些,而我们这次储秀宫三人一同晋封,储秀宫整日欢喜连天的,还是和姐姐这仔细一同看着孩子便好。”
“菀妃单独封妃?”
“是,皇上也知道了并无异议,”孙妙青笑了笑,“毕竟菀妃是皇上心尖上的人,想来封妃时场面更是盛大,皇后娘娘惯是懂得皇上的。”
安陵容捂着微凉的热婆子,甄嬛还是单独封妃了,大约封妃时候的那件事还是要出来了。
“菀嫔快要封妃了。”方淳意一脸羡慕。
“淳嫔姐姐也很好啊,如今也是要封嫔了。”祺贵人笑道。
皇后也和颜悦色地道,“是啊,你们储秀宫各个都是出挑的。”
方淳意羡慕之意淡了些,“说来总是有些不对滋味的,同是储秀宫的人,偏偏我是那个要挪出去的。”叹了口气,“到底是有孩子没孩子的福气。”
“你可抓紧些,这安胎药可还吃着?”
“臣妾自是一碗不落地吃着的。”
“皇后娘娘对淳嫔姐姐真好。”
方淳意看着这些日子来皇后宫里勤快的祺贵人,想了想每每吃了皇后给的安胎药她还要避着人呕出来,还是平白无故地把身子弄残了些,若不是为着皇后的提携她怕是早早离了皇后,理了理鬓角,嘴角啜着抹温润无害的笑容,“皇后娘娘这里自然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