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嬷嬷带着弘旭走了,安陵容才问,“怎么?”
“说来跟着姐姐的堇贵人和岚贵人所承雨露也不少,为何?”
安陵容无所谓地笑了笑,“一个是自个心里不想,另一个安胎药喝的太多,太急迫,时机未到。”
孙妙青心中困惑稍解,“前些日子妹妹带弘旭出来玩,看到了荣嫔的七阿哥弘渊。那孩子瘦瘦弱弱的只远远地看着我和弘旭,身旁没有嬷嬷在。我虽厌恶荣嫔到底怨不上她的孩子,上前想让他来和弘旭玩,只看着他满眼羡慕,还未说上两句他的嬷嬷来了竟是拽着他就走了。”
“拽着?”
“是,”孙妙青皱眉,“七阿哥也不说上几句,可见是惯了的。”
“以荣嫔的心性,怎可不察觉她的孩子受这般的委屈。”安陵容想了想,“荣嫔生了七阿哥后太医说再没法生了,而七阿哥先天体弱。看来荣嫔很不喜欢这个孩子。”
“哼,她的人品自是不好的,”孙妙青语带嫌恶,“只是可怜了七阿哥。”
安陵容指尖扣了扣桌子,“这未尝不是荣嫔的一个缺口,仔细打法人注意着,指不定有用处。咱们现在要先稳了,再去想别的。”
“奴婢听说,二月初二那日皇上要出宫为太后祈福。”
皇后捻珠的手一停,“出宫?去哪啊?”
“去甘露寺。”
“甘露寺?”皇后突然一笑,“那可好。”
剪秋不解,“娘娘,甘露寺有着可有着那一位啊。”
“正是有那一位,如今快二月了,瑶妃已有六个月的身孕,前些日子那慕嫔又诊出有了身孕,皇上和太后不胜欣喜,说等慕嫔生下龙嗣也要晋为妃位。你看看本宫费心给荣嫔安排的献舞,随便便给慕嫔破了,祺贵人更是急躁,姜答应怯懦,一个个这么不中用,她们倒是一个个都有了,若都生下来在这后宫中还有本宫的立锥之地吗?”
“可是,可是甘露寺那位,曾经那么得宠啊。而且她穿错吉服的事只怕会猜出一二。”剪秋劝道。
“那又如何啊?”皇后挑眉,“只要她有那张脸,恩宠断不会少,而本宫,要的就是她能得恩宠。如今瑶妃她们得意,若甄氏让圣心转圜,只怕第一个不乐意的就是瑶妃和慕嫔,若是甄氏有本事回宫,而瑶妃和慕嫔正好因为甄氏没了孩子,那就更好了。甄氏要报当年吉服之事,必要先跨过瑶妃她们,到时本宫只要看着她们斗就是。”
“娘娘,今儿皇上去了甘露寺。”
“甘露寺?”
“皇上怎么想起去甘露寺了。”安陵容点了点妍煦在描边的一处,“这桃花的蕊可要再细一些呐。”
“皇上不会想起,自然有心人会想起。能在皇上面前说话的除了咱们这些妃嫔的自然只有苏培盛了。”端妃看着温宜和妍煦一起在描桃花刺绣的边,脸上笑得安然,说的话还是那么透彻。
安陵容点头问道,“皇上该回来了,可是要去皇后娘娘那用膳?”
“不呢,皇上今日从甘露寺回来传了口谕,说今日疲乏妃嫔不必再去请安,就在养心殿歇着了。”珠儿道,“听皇后身边的人说皇上还要为了太后的凤体更加康健,每月都要去上一次甘露寺。”
“每月去上一次?”安陵容拿一旁的手绢擦了擦手上的汗渍,羽儿见状对两位公主道,“娘娘的手湿了不好描边,不如让奴婢带二位公主去旁边描边吧。”
妍煦看看额娘又看看端娘娘,拉上温宜的手道,“好呀。温宜姐姐咱们去旁边。”两个孩子便是走开了。
端妃道,“皇上何时对甘露寺这般上心了,从前太后病重也未见皇上这么上心。”
“可见甘露寺啊,有什么牵住了皇上的心。”
端妃见瑶妃平和,“你倒是看得开,即使当年你也是未能争宠胜过她的。”
“她若不能回来便是毫无威胁,若是能回来对你我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当年她吉服穿错的事凭她的心智必能猜出是谁害了她。”
端妃笑道,“你看皇后一点都不怕她,还透露消息与你听呢。只怕她就是打着让她分你恩宠的算计。”
“分便分了,只要还有,少些又有何妨,总归我是有孩子的人了。”安陵容慢条斯理道,眼中莫名有了一种端妃看不懂的奇怪神采,“只一点,她若要回来,我必是要压下她一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