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嗻。”曾立信立刻下去办了。
“皇上!”安陵容把勺子也搁下了。
“怎么?”
“从前皇上不是与臣妾说好,允许臣妾清闲的吗?”
雍正笑了,“从前是从前,现在是现在。朕以为容儿一直在女儿家的事情上才是‘术业专攻’,昨日听你几言,倒是周全得很。你素来心细,六宫的事有你协理,更好。”
“可是臣妾从未做过这些事——”
“你也是时候多为朕做些事。敬贵妃一直帮着皇后协理六宫事宜,你也不必多想,有什么还有她在。”雍正起身,安陵容按着往日伺候皇帝的时候一样,送他到殿门口,“自慕妃去后,朕见你总不似从前那般忙着做事,朕来见你有时候都会见你怔怔的,还是忙些好。”
安陵容不自觉地含上眼泪,“都是皇上体恤臣妾。”
雍正最后拍了拍安陵容的手,“容儿这的粥很好喝,明日朕还来你这用早膳。”
安陵容含泪一笑,施施然一礼,“恭送皇上。”
待皇帝的身影再不得看见,菊青扶着安陵容起身,喜气道,“恭喜娘娘。”
安陵容擦去未能落下的眼泪,弯了弯眉梢,“让下面的人不得轻狂。”
“是,奴婢省得。”
安陵容复又开始吃她那碗因着皇帝还未吃完的粥,这下子堇嫔的胎来日应该不会出什么幺蛾子,端妃和她亲近,敬贵妃一直被皇后压着不曾如何管理六宫,说白了,这是个给她的机会。
“皇上听了曾立信派人去问甘露寺的话,罢了皇后处理六宫之权在本宫的意料之中,可是接着这权的,有瑶妃却没有本宫。莫非皇上还在怀疑本宫与温太医?”熹妃不安地道。
“娘娘……温太医辞官了。”佩儿道。
甄嬛失手打翻了手旁的茶盏,锦绣看着甄嬛眼里露出一丝慌乱,镇定地让佩儿收拾了碎片出去,“娘娘,温太医走了不要紧,他还有一个徒弟卫临在宫内呢。”
“卫临又怎么比得上温实初。温实初又怎会无缘无故辞了官,本宫与温实初分明在皇上心里有了疑影。”
锦绣默默看着甄嬛一点点分析。
“皇上心里的疑影暂时解不了,日后一并发作解了才能根除。皇后想解决了本宫,可没想让本宫和她都吃了亏,凭白让瑶妃得了好。只怕皇后现在没了祺贵人,少了管理六宫之权,正在悔不当初。”甄嬛冷静了下来,既然安陵容至今没有露出丝毫知晓她与果郡王一事,许是孙妙青死前没有多说,甄嬛把孙妙青的死按在心里最底,“本宫素来和瑶妃井水不犯河水,她和敬贵妃看着六宫也不会有什么大事。倒是昨日二小姐去请甘露寺的莫言,怎么没能请来。”
“莫言被住持支到外头替旁人去诵经了,并不在寺中。”
“这么巧?”甄嬛心里隐隐不安。
锦绣见熹妃不能下定论又说了一事,“娘娘,愉常在那又给娘娘送东西来了。说是上次娘娘帮她不受祺贵人欺负,一直没能好好报答娘娘。”
“你怎么看。”
“祺贵人在时,愉常在一直受着祺贵人欺负,只是愉常在性子懦弱,一直不敢反抗一二,皇后也不开口制止。只是自祺贵人没了永和宫掌宫权后,愉常在的身子好了许多。”
“这么说来倒是能信两分,毕竟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甄嬛一笑,“有机会,本宫定要和这位愉常在好生说会话。”
“皇上怎么处置昨日的事。”太后闭着眼,跪在佛前。
“皇后娘娘失了六宫的掌权,祺贵人去了冷宫,温太医自告出宫悬壶,熹妃无恙,六宫的事务现下都靠敬贵妃,端妃还有瑶妃主持。”
竹息见太后没有起身的想法,又道,“太后已经劝过皇后娘娘,是娘娘不听太后的劝。”
“哀家说过,宜修的狠毒,总有一天会毁了她自己。哀家也不指望她什么,反正哀家在的一日,乌拉那拉氏的荣耀不会丢。熹妃看似无恙,实则皇帝定是心里没清楚,否则温实初怎会无缘无故出了宫。也罢,总归还有个瑶妃愿意听着哀家这个老婆子的话,劝着点皇帝雨露均沾,就凭这点,熹妃就比不上瑶妃。”太后摊开一侧的佛经,“哀家老了,管不了这么多,只管念自己的佛。”
“太后,惠嫔娘娘来了。”
“快,扶哀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