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刈道,“这是可以号令羽林军的牌子,羽林军只听从握有此牌之人。”
安陵容大惊,又看向匣内另一物,正是一封黄蜡密封的信纸。
“皇上这是何意?”
“婉嫔和果郡王在皇上病后有密切联系,皇上知道时已来不及再多布局,皇上说若是他二人在娘娘宣告储君之时,意图谋反,务必让娘娘凭手上二物与和亲王当场除去参与此事的所有人。”夏刈看了眼正在平复内心的安陵容,“皇上说信纸内与正大光明牌匾后的信纸内容一样,宫中事皆拜托给娘娘了。”
皇帝还说没有布局,明明这是要把动乱之人人赃并获彻底根除,安陵容深吸一口气,将令牌和信纸放入匣中,“和亲王可知此事。”
“皇上已秘密派人与和亲王说过此事。”
安陵容看向一旁的沙漏,已是寅时二刻,她与夏刈说话这会儿,弘昼和弘旭应该在赶来皇宫的路上了,“带本宫见一见羽林军首领的将军。”
不想这一等,到了第二日卯时三刻弘昼和弘旭才到宫中,可是连他二人一起到的,还有许多人。
内务府准备好皇帝的灵位处,安陵容和后宫有些位分的妃子,连弘昼,弘旭,连同果郡王,慎贝勒,恒亲王一齐在曾立信这位先帝的内侍喊话下,行了对先帝崩逝的跪拜之礼。
五位皇亲贵胄看到皇帝的灵位,或多或少,脸上都有着些伤感。
“国不可一日无君,请皇贵妃上位。”弘昼先开了口。
恒亲王不屑道,“皇贵妃有抚养六皇子,这储位之事岂是她说了算。”
“皇阿玛在时,皇贵妃掌六宫大全,位同副后,自然可说。”弘昼道。
恒亲王冷哼一声,“别以为本王不知道,和亲王你自小和皇贵妃亲厚。”
“和亲王虽与皇贵妃亲厚,但皇贵妃的确是先帝生前,最亲近之人,确实有这个资格开口。”果郡王打圆场道。
安陵容落着泪道,“本宫虽为后宫一妇人,可也知立储之事关重大。先帝在时,多番提起立储,临终也有吩咐,本宫一直不敢妄言。今日诸位亲王都在,本宫只得据实相告。”
“皇贵妃请说。”果郡王道。
安陵容缓缓走出妃嫔的那列,走到最前头,先帝的灵位前,“先帝有亲笔密旨,六阿哥弘旭,资质聪慧,人品贵重,宜承继大统。”
“储位之事怎凭你一面之词。”恒亲王道。
果郡王看向安陵容,“恒亲王所言有理,不知皇贵妃,可有凭证。”
曾立信看了眼果郡王。
安陵容稍稍一顿,双眉蹙起,似有难处。
果郡王似要替安陵容解围,“其实也无碍,皇贵妃已是先帝最亲近之人,先帝病重时,将大半政务托付给六阿哥弘旭,所以皇贵妃所言也的确有几分可信。只是,本王有一事不解。”
“果郡王请说。”安陵容镇定道,在果郡王看来就是在强装镇定。
慎贝勒站出来道,“不知皇贵妃为何要封了先帝去世的消息,独独告知六阿哥弘旭呢?”
一旁后妃虽都是深宫妇人,也觉出这几位亲王说话几分不对。
安陵容往前一步,妄图增强自己话语的可信度,“本宫可从未要求如此,不知果郡王何出此言呢。”
恒亲王不比果郡王弯弯道道,直接咄咄逼人道,“看来皇贵妃不仅拿不出先帝立诏,还妄想篡改先帝遗诏,让一个十三岁的孩童继承大统,皇贵妃如此用心,本王也不知何意啊!”
安陵容突然一笑,菊青上前拿出一个匣子递给安陵容,果郡王看到那个匣子,心里突得
一跳。安陵容就在众人的注视下,打开了匣子,拿出一个黄蜡密封的信纸,高举过头,“此为先帝的亲笔密诏,诸位只需打开看看是否是先帝的笔迹,便可一目了然。”
“可是本王知道的,先帝该把密诏放在乾清宫的正大光明牌匾后,而不是该出现在皇贵妃手中。”果郡王笑道,“不妨皇贵妃将密诏给本王先看一看,是否为皇兄亲笔。”说罢在背后向后比了一个手势。
不等安陵容答话,一个太监迅速从太监该跪的地方一侧窜出,手拿匕首,直取安陵容命门。
“小心!”“皇贵妃!”
安陵容只来得及将密函重放回匣内,下意识与行刺太监相反的方向一退,只觉身侧一凉,脚步不稳就要跌倒,一双有力的手揽住她的腰,安陵容在这双手的主人怀中向旁一转,避过了行刺太监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