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年妃眼中又是一层水雾。
“自然了,娘娘与皇上心结在哪,解哪就好了。”
年妃将眼中的雾气咽下了些许,端起了些往日华妃的样子。“既如此,便让江城仔细着看那安贵人,本宫也要把安陵容召过来说上一番。”
“娘娘,这时候您万不可召她来,万一让皇上知道您召她来,皇上会怎么想?娘娘您要让皇上觉得,您不是为了安陵容这个人是您的人而照顾,而是因为她有皇上的孩子才照顾,这样,皇上的疑心才可除。”
“嗯,那你便私下跟她好生说着。她平日受宠也不吭声,这次好歹还帮本宫稳了些甄嬛的胎,若不是她,本宫的罪责怕是还要大些。让江城也尽点心。”年妃倚上座椅上的扶柄,说话时眉目间还是带着明显的愁意与委屈。
“芳怡姑姑。”安陵容惊喜地看着眼前的人,芳怡亦是高兴地看着安陵容。
“安小主吉祥。”
芳怡还未行完礼安陵容已将她搀扶住,“我怎得受得了姑姑这礼。”
“才三年的时光,小主已是怀了龙裔要做嫔位的人了,奴婢是真的替小主高兴。”芳怡将安陵容带到妆台前,开始梳封嫔的发髻。
“姑姑说笑了,也是入宫前姑姑□□的好,入宫后我承蒙皇上垂爱,后宫姐妹友善才有了今日。想菀嫔封嫔时不也是如此,就觉得自己今日如黄粱一梦一般。”
见安陵容还是如从前在府阁中那般谦和有礼,又有自知之明心思剔透,她也好如实禀明太后,芳怡和善一笑,“奴婢早说过小主是个有福气的人,如今奴婢看,小主的福气还有的是呢。”
“贵人安氏,恪恭内闱,秉性安和,今呈天恩封为安嫔,望今后勤谨奉上,绵延子嗣。”
“臣妾承教于皇后,不胜欣喜。”安陵容俯首三拜正坐的皇帝与侧坐的皇后。
“日后你便是延禧宫的主位了,有空便挪去主殿住着吧,若遇上事也不必过于柔顺,毕竟现在掌一宫事宜。”雍正露出一丝笑意。
“是。”安陵容颔首。
“皇额娘想见见安嫔,臣妾便带着安嫔去慈宁宫了。”
“也好,朕还有些事要处理,先回养心殿了。”
“哀家久病在塌上,倒是许久未能与你好好一起诚心礼佛了。”
“若是太后愿意,臣妾在平日里诵经时连太后那份一并诵了。”
“你是个乖顺的孩子,皇帝这些日子有你在旁伺候也好。”太后宽慰一笑唤了竹息,竹息手上多了个精致的盒子,太后把自己手上的佛珠放了进去,竹息拿过端到安陵容面前,“这串佛珠是哀家常年用的,也不是什么名贵物什,但诵经祈佛的久了,自然也有了些灵气,日后念佛时便用这串当作替哀家诵了。只一点,如今你怀有身孕,也不必多做事劳累,重要的是你的身子。”
安陵容起身行大礼,“多谢太后,臣妾定当遵从。”
太后不阻着安陵容行礼,“哀家与皇后还有事要说,你便先下去吧。”
“是。”
安陵容一走,太后咳了两声,竹息赶紧给太后沏了杯莲子茶。
“皇额娘身子还好吧。”皇后神色关切。
“富察贵人和菀嫔的孩子都没了,虽然后一个与你没干系,但是你是皇后,是六宫之主,皇帝的子嗣太少,传出去到底是要说你两句的。”
“是。”皇后一副受教样子。
“安嫔不同菀嫔,不是最受宠的那个,不是最美貌的那个,还算聪慧,性子又柔顺不会给皇帝添烦忧,出生也不是很好,你明白吗?”
“儿臣明白。”
“娘娘,明明太后娘娘说让您小心身子又让您替她诵经祈佛的,奴婢怎得听不明白。”羽儿搀着安陵容慢慢走回延禧宫。
“这些时日皇上只来我这和皇后处吧。”
“是,连皇上以往最喜欢的菀嫔小产皇上都不曾去。”
安陵容嘴角懒懒地扬起,“从前菀嫔是别人的肉中刺,如今菀嫔失宠我就替了菀嫔成了肉中刺,太后这是让我心平气和地多多礼佛,少些恩宠,日子过的累不要紧,重要的是保住孩子。”
“是奴婢愚钝了。”羽儿一刻不敢松懈一直搀着安陵容,见安陵容额上有细碎的汗递上一块毫无香味的绣帕,“江太医说您走走有利于身子,今儿日头有些大小主您忍忍。”
“嗯,各宫的贺礼都没有问题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