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孙常在也有了身孕可是大喜啊。”皇后笑道。
雍正开怀一笑,当场喊了孙常在的闺名,“妙青有孕,便封为贵人,封号慕,皇后择日行了册封礼。”
“臣妾遵旨。”
“臣妾多谢皇上与皇后娘娘。”孙妙青起身福礼。
“恭贺慕贵人。”妃嫔们纷纷道喜,唯有淳贵人面色不好,瞧着有些勉强。
皇帝听闻喜事面上高兴,酒也多喝了两杯,看到坐席上空着几个位置,“今儿空着的位有点多啊。”
皇后听了一一将人说了个遍,才念着惠贵人平日少来迟,惠贵人便迎风而入。
“皇上吉祥,皇后吉祥,臣妾有事来晚了,还请皇上皇后恕罪。”
“无妨,起来吧。”
“谢皇上。”
“怎么今儿来晚了,是有什么事吗。”皇后多问了一句。
惠贵人道,“臣妾刚才路过倚梅园,看见新开的梅花,一时贪看所以来晚了。”
这话勾起了皇帝心中的念想,三言两语间,皇帝便要去倚梅园赏梅,皇后一句众乐把妃嫔们都带上了。安陵容与孙妙青因有身孕走在后头格外小心。
“姐姐,惠贵人平日不是很喜欢梅花,反而菀嫔甚是喜爱梅花。”孙妙青道。
“你看的明白,皇上自然也明白。刚下过雪,你可要小心些。”安陵容仔细看着雪地,轻声道,“有了她,即使在合宫宴饮上提出,你这胎也就不打眼了反而能当众有了颜面得了位份。”
“能有姐姐替妹妹谋算,是妹妹的幸事。”
在最前处,皇帝已碰到了祈福偶遇的菀嫔,拉上了她的手亲自搀扶起菀嫔,菀嫔一转身飞出漫天的蝴蝶,皇帝与菀嫔说了半天的话,连上前说话的皇后与淳贵人都不曾正眼瞧过,只有在听到菀嫔那句“湿了鞋袜”时略微顿了下想起了别的事。
是夜,皇帝前往碎玉轩,却被菀嫔言语推脱赶了出来。雍正站在碎玉轩前,双眸思虑着什么,静静的不说话,苏培盛赶忙打起把伞给皇帝遮住风雪。
“皇上,时候不早了,您是要去哪个宫里歇着啊,估摸着淳贵人这会儿还没睡下,慕贵人有孕皇上不妨去她那,或者……”
“朕,随意走走。”
苏培盛意外,“皇上,这雪里路滑的。”
“无妨。”
“皇上怎得想起来臣妾这了,今日可没有臣妾的事。”安陵容让人拿了姜茶来,“皇上趁热喝了。”
“朕有些心烦,走着走着到了延禧宫门口。”雍正浅尝了一口姜茶,“今日在倚梅园,菀嫔说了句弄脏了鞋袜,朕不知怎得却想起了你。当年在倚梅园中,朕听到一曲梅花的歌,歌喉与你颇像。”
“皇上这么说来,臣妾只在入宫第一年时的冬日在外头唱过歌,”安陵容慢慢回忆,“那时臣妾刚入宫,家乡离宫数十万里之远,臣妾患了病需要静养那日有宫宴无人相陪,寂寞荒凉之下便寻了个地唱曲抒情,只记得那地开满了红梅,便唱了首有关红梅的歌。”
“脉脉花疏天淡,云来去、数只雪。”
安陵容眼中一亮,“皇上怎得知道。”
“那日朕也在,”雍正露出些许怀念,“朕还记得你同朕说过,景有相似处,但心中所念是无可取代。”
安陵容提着十二分的小心,淡淡一笑,“皇上好记性。”
“朕与你说话总能记住许多,”雍正将姜茶一饮而尽,“而且容儿你总能让朕想起。”
“许是臣妾不知不觉在皇上心里占了点位置。”
外头下着雪,屋内烛光笼在安陵容身旁晕出一圈,女人安安静静地坐在那啜着一抹柔和的笑意,说着安安静静的话格外能抚平焦躁,岁月静好,大致如此,安陵容明明不是他最喜欢善读诗书的女子,但他却喜欢时不时坐坐,雍正一时未反驳安陵容说的那句话,轻轻摸了摸她肚子,“六个月过的这般快。”
“是啊,听曹姐姐说孩子长起来特别快。”
“去年你不是羡慕着朕与菀嫔采了桂花酿酒吗,不如朕亲手集些梅花上的雪给你,如何?”雍正下定了心思,只见对坐的人又是给了他那抹熟悉的笑容。
“皇上能惦记着,臣妾自然应好。”
“你可知这些日子皇上每日被菀嫔拒之门外,皇上还日日去碎玉轩看菀嫔吗?”
“皇上图一时新鲜也是有的。”淳贵人咬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