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欣赏朝玫不急不躁的态度,她认了命却不颓废,想到上一世公主嫁去半月老可汗便逝世走到公主面前只用两人听到的声音多了句嘴,“今日第一次见公主,倒觉得与公主一见如故。如今准噶尔可汗年迈,在这关头求取我大清的公主想必是内里将有动乱,据说按准噶尔习俗,父汗的妻子是要下嫁新可汗的,公主多多看着选对了人,那也是能安稳一世的。”
朝玫仔细看着安陵容的眼睛,想从中寻出一丝不对,周围的人从未与她说过准噶尔有这样的习俗,可惜安陵容神色无半分移游,嫁衣下暗藏的手指甲又掐进肉掌一分,她是枚弃子她早就认清了,不是吗,“安嫔娘娘大恩,朝玫谨记在心。”
“公主,吉时快到了,咱赶紧上路吧。”门外一公公走了进来催促。
“朝玫便辞谢二位娘娘。”
“公主慢走。”
“不受宠的公主,只能落到这个地步。”曹琴默看着火红的嫁衣走远,“公主这一生怕是都不能回来。”
“这些月姐姐并未受年妃娘娘影响,皇上还是同从前一样照看姐姐和公主的。”
曹琴默扶着安陵容往宫内回走,“这都是妹妹帮着姐姐罢了。年妃娘娘听着菀嫔复宠的事心理可不大舒服。”
“菀嫔都复宠了,年妃娘娘也快能恢复圣恩了。”安陵容慢慢走着,曹琴默并无丝毫不耐,“到时候我这孩子也快生产了,还望姐姐能帮着妹妹些。”
“我与妹妹亲近,帮着是自然的,何况年妃娘娘也紧着这孩子呢。”
安陵容一笑,“我这一胎是个公主,到时还盼着温宜也要常带着她玩些。”
曹琴默心中激动,皇帝在菀嫔独宠时不忘安嫔,按这样子,那她的公主自然也受宠,温宜与她的公主交好,自然皇上也会喜欢温宜,她感激安陵容这般真切的提携,再说太后可是看在安嫔的面上指了竹字辈的姑姑给慕贵人,这安嫔的势可比年妃好。
曹琴默露出这半月忙于朝玫的婚事头一次灿烂的笑容,“自然,妹妹这胎已有七月了吧,再过一月,妹妹家中的女眷就可以来看妹妹了。”
“是啊,”安陵容喃喃地想起她那个眼瞎心善的母亲,虽然安比槐争气了不少,但还是要见到人才能放心,“也不知母亲如何了。”
再过了半月,安陵容彻底不出宫门,富察贵人端着身份不来理她,菊青羽儿把下人管教的严实,因着慕贵人被太后派去的嬷嬷拘着,平日里也就皇帝,曹贵人看她时会弄出点动静,这日正殿外倒是吵吵嚷嚷的把午睡的安陵容给吵醒了。
“菊青,外头什么情况。”安陵容怀着的月份大了,吵了她安静脾气总会暴躁些。
菊青看了一会,回来柔声道,“娘娘,富察贵人突然发了疯,说了些疯言疯语。”
安陵容还是一副睡眼惺忪的模样,听了这句来了点精神,“什么疯言疯语?”
“这……娘娘您怀着,听了怕是不好。”菊青难为道,给想起身的安陵容垫了个软枕靠着。
“怕什么,她以后总要也面对的。”安陵容懒懒地倚上软枕。
“这……富察贵人说什么没了眼睛没了耳朵没了手……还说什么人彘的浑话。”菊青轻声道,“齐妃娘娘也来了,听说是菀嫔在御花园给碧常在和富察贵人讲故事,虽然碧常在神色也不好,但只有富察贵人突然就疯了。”
“啧,不干咱们的事。”安陵容略微不屑,甄嬛这是在报富察贵人长街怂恿齐妃侮辱她的事呢,富察贵人胆子也是小,“让珠儿同她们讲一声,动静小些,莫要吵到本宫。”
“这……”
“你且放心让珠儿去做,本宫既然有着身孕又是一宫主位,这时候不嚣张点,旁人还以为你主子好欺负。”
“是。”
“皇上,富察贵人疯了。”
“好好的怎么疯了。”雍正皱眉。
“据说菀嫔娘娘在御花园给富察贵人和碧常在讲故事,出来的时候碧常在好好的,富察贵人却疯了。”
“太医怎么说。”
“太医去了延禧宫说是不大好。”
“安嫔呢?”雍正突然问。
苏培盛一时琢磨不透雍正的意思,如实答,“正巧闹起来安嫔娘娘在休息,安嫔娘娘便遣了奴婢让他们安静些。”
“这时候安嫔是该在午睡,既然不大好,那便让富察贵人迁去启祥宫好生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