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冷笑,心中愈发不痛快,安比槐这是想做什么,竟派这么个拎不清的进宫,“机会?这是机会还是挖了坑给你跳?你要明白,安家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父亲那我会休书一封,若方才皇上见着你你勾上了皇上,本宫也认了。可你的本事跟不上自个的心思,是否适合在宫中你看的清楚,今日的事我便当没发生过,没有下次。”
安若萱自知做错了,只低头啜泣,安陵容转向安静待在一旁的竹岚,
“今日的事,竹岚做的不错。”
竹岚跪地,“是羽儿姐姐吩咐奴婢的。”
安陵容颔首,“扶着安小姐回去,记着,今日并无任何大事发生,不要让本宫的母亲知道。”
“是。”
安陵容望着竹岚扶着安若萱回去,羽儿上前给安陵容揉肩,安陵容略带疲惫口气不耐道,“她们是料定了本宫家世不好,定要护着安家人不会罚安家人,便挑了这么个最容易下手的。”
羽儿捏肩的手略顿,“是,奴婢前些日子见若萱姑娘瞧着娘娘赏的东西神情举止不对,又常出去便让竹岚看着,奴婢原怕想岔了也不说了。”
“今日的事你做的很好,但是你要记住,你是本宫的贴身婢女,她不过是个与我无半分情义的庶妹,无论做什么发现了什么只管和本宫说,本宫自然信的是你。”安陵容补了句,“菊青也是。”
“奴婢多谢娘娘。”
“娘娘您从前再生气也绝不会这样。”
安陵容总觉得心中不太舒服堵了口气似的,“你这么一说,倒真有些奇怪,本宫是从何时起开始这样的。”
“娘娘原先因为身孕脾气略有所长,但真要说起,应是在您娘家来人后娘娘的脾气越发暴躁。”
安陵容皱眉,“她们进宫时皇后就派人检查过带来的东西,你悄悄跟安若萱说,这些日子让她自己好好想想。”
“是,娘娘,若萱姑娘说那宫女拿着份和您一样的玉器给她看,您看。”
“那日为着给母亲的东西不太过,我拿给母亲的是个小巧的蓝田玉雕琢嬉鱼童子,但凡有几分恩宠的都有这尊玉器,暂时是看不出是谁。这次若没有你们,皇上这些日子不来本宫这,本宫当真没看出她的心思要着了道。”安陵容偏头,羽儿换到揉安陵容的太阳穴处,“慢着,江太医方才是不是说那羊奶中有一味药可以令本宫早产?”
“是。”
“本宫今夜传江太医的事六宫的有心人自然会知道,不如便将计就计了吧。”
“那日孔明灯,是皇上为了安嫔生辰放的?”甄嬛握着帕子的手一紧。
槿汐道,“是,奴婢向苏培盛打听的。”
“能在本宫与年氏争宠时插一手,皇上这是对她上心了。”甄嬛紧着帕子,“皇上宿在谁那不要紧,要紧的是皇上的心在哪。”
槿汐赞许地点头。甄嬛突然松了帕子,“她在宫中为何能如此置身事外般,还不是因为年妃的照拂,年妃最在意皇上的心意,若是没了年妃这个依仗,没了那方看似清净的地儿,本宫待看皇上如何。”
甄嬛吩咐道,“我那引蝴蝶来的香料还在吧。”
“是,奴婢好生收着呢。”
“本宫总算明白安嫔为何愿意帮本宫了,原是为了慕贵人的孩子,她为了慕贵人能这般豁了出去,想必也做好了最差的打算。可惜当初本宫未能与她交好,若是本宫也能得这么个姐妹相待,本宫的孩子大约也不会这么没了。”
“查清楚前些日子是谁放了那漫天碍眼的孔明灯了吗?”年妃在掺了玫瑰花汁的热水里净了手。
“奴婢听说是皇上在延禧宫附近放的,”颂芝抬头瞧着年妃皱起了眉,声音放低了,“二月初九,是安嫔生辰。”
年妃蓦地甩了擦手的帕子,“皇上这些日子不都不在安嫔那吗?安嫔一个怀着身孕的不能侍寝,竟还勾着皇上去她那?她莫不是一直待在延禧宫呆傻了,不知道这些日子皇上都在本宫与菀嫔那吗?”
“娘娘,奴婢还听旁人说,菀嫔在倚梅园受宠时候的,那引蝴蝶的香料似是出自安嫔的手。”
年妃刷的站了起来,“什么?”
曹琴默刚巧来年妃宫中请安,年妃瞧着曹琴默一肚子火气,劈头盖脸便是责问,“前些日子那御花园里的孔明灯可是放的六宫皆知,皇上连安嫔的生辰都这样做可见是对这狐媚东西上心了!这些日子安嫔吵着身子不适每每皇上都会去她那坐会,与富察贵人那时相像,来日生出来不定要怎样!如今还有人说菀嫔复宠与安嫔有关,她可真是封了嫔怀了身子好本事啊!要不是你在本宫面前夸她好,又说她怀孕了你私下说就好,本宫看当初就该早早敲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