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经历太大的变故,我竟忘了□□的数量,这是以前从来不会犯的错误。
我全身大部分已经使不出力去出剑斩杀,只能屏住呼吸先保护好自己。
那是生命中最危机四伏的一瞬。
与失明的饕餮四目相对,咫尺之距。
我方才跳下长城时应该骨折的双脚在此时疼痛贯神,无法动弹。
然后是一个飞过来的黑影挡住了我和饕餮,黑影直接抱着我往外飞身一跃“Be careful!”
浓烟滚滚,硝石的气味顿时充斥了空气。
我和William被爆炸的气浪震开,显然,他救了我,我也顿时不知怎的有了安全感,但此时的安全感非常不妙,一旦放松下来我也有可能会昏厥过去,那敏怀的时间一定会被耽搁。
“Are you OK”
\"...Fine. Can I trust you\"我深吸一口气,用目光示意邓捷被我隐藏的方向,\"I must make him to the wall right now, or he will lost his arm.\"
情急之下我的外语开始有些含糊掺杂各种错误,还好他能够听得懂。
\"OK. I will solve this taotie.\"
\"Thanks a lot.\"我认真地看着他深蓝色的双眸,虽然气若游丝,仍然真诚地说道。
很不幸的是,升降机被刚刚的□□炸坏了。
长城的城下门只有最中段才有,这段长城断然没有,我心下焦急,差点一口血吐了出来。
怎么送他上去……
血渗出我的肩甲,又一次滴落在黄沙地面上,邓捷显然已经深深昏迷了过去,全身没有一处是没有血的,虽然我也差不多,但起码我还可以憋着一口气,救他的未来。
铜环承受不住男子的重量。
现下只能……
我将身上的飞鹰索解了下来,绳盘装到了敏怀的右手手腕上,身上绳索粗粗绑到他的身上。
但我不知道他右手有没有什么伤,但显然,飞鹰索本就容易受伤,他还昏迷着腰腹不能用力,我不能让他自己上去。
我甚至没有力气去喊,只能发了最后一发青烟。万幸的是,林梅总与我有这么一些心有灵犀的默契,一个铜环就放落了下来。
我穿上铜环,抱着敏怀,为他对着高羽台的方向发出了飞鹰索。随即自己用尽最后一丝气力,腰上用力,托着邓捷向上飞去。
快速掠过的长城在眼里逐渐模糊,我只能看见他的侧脸,我心中默念。
请你坚持住。
我还想看你双剑如虹的样子,真的太好看了。
敏怀!
当我差点从高羽台上站不稳摔下去时,林梅赶紧将我拉入她的怀里支了起来。
我望见焕宇也抱起了敏怀。
我抓住林梅的手腕,努力说道:“敏怀肩膀碎了,快……快救他。”
然后我的眼前就彻底变成一片漆黑,失去了知觉。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我睁开双眼时,房间里是洒满了阳光的。
“将军醒了。”新副将青瑶看我醒来,就意欲去找殿帅通报。
“等等。”我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才觉得全身都在隐隐作痛,右腿更是有着发麻的刺痛感,一瞬间充斥了我的大脑,让我又一下受不住松开了右手。
“将军别动,先好生躺着吧。”青瑶给我倒了杯茶,拿调羹送到我嘴边轻轻喂着。
“其他人怎么样了。”我喝过水以后心里定了不少,也回到了把外表情绪收敛起来的状态。
青瑶觉得这个问候也是寻常事情,便直愣愣地说道:“将军是问邓将军还是那个外邦人?”
显然是这两个人受了比较重的伤,我心里有数,但也一时气结,怎么这么会吊人胃口,心里悬了起来。
“邓将军右臂好不容易接起来了,但今年怕是都起不来了,那个外邦人被烧伤了,倒没有什么大事。”
邓捷的右臂还在。
我拼死做的一切,就都有意义。
我满意地闭上了眼睛。
能恢复就好,能恢复就好。
不知道林梅是不是下了什么命令让我安心养伤不要再耗费心力,我的伤的确是好得很快,韧带拉伤擦伤和不要紧处的骨折都是小事,根本不妨碍再上长城的,所以我状态很快好转的时候,林梅就来找我了。
“隽宁,有一件事,怕并不是这么乐观……”林梅的眉眼有些疲惫,“猎住的饕餮被宫里那位带走邀功了,我们只单单测试过一回磁石。还有,我们昨晚发现,长城主楼以西三里,城墙下被挖了过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