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嗯。你还好吗?
沈真真:嗯。没事。
亦:那早点休息,今晚就不视频了。
沈真真:要不,我明天和你一起去探望啊姨吧?我做饭。
亦:好。
亦:真真,谢谢。
沈真真笑了笑,也不回了。
秦亦睡不着,坐起来在书桌前的白纸上写写画画,凌晨两三点,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也不管时间,给高皓拨打了个电话。
高皓正在睡梦中和小妹妹海滩奔跑,却不想被秦亦一记电话吓醒,看也不看来电提示,怒吼着喊:“放!”
高皓的手机一般不调静音,但这次他要认真考虑是否要改下这个习惯了。
秦亦被高皓这一吼吼出了良心,问:“你睡着了?”
高皓听到秦亦的声音,再放开手机看着屏幕确认了一下,才勉强压下怒气,说:“怎么了,这么晚?”边说边揉着眼睛。
“你舅舅是不是唱片公司的老板?”秦亦直接了当。
“是啊,怎么了?”高皓不解。
秦亦认真地说:“我想当幕后作词曲,你能帮我联系下吗?”
高皓吓得差点把手机给扔掉,秦亦是被人盗了手机吧?好端端的说这些干什么?
等高皓真正平复了心情后,秦亦才慢慢将自己近来发生的事情告诉他。之前他没全说,虽然高皓能猜到一点,但没想到裴阿姨今天突然发生这种情况,的确是很麻烦的事。
秦亦需要钱,很需要钱,在他看来,他能想到又能做到的最快的事情便是这个了。成为歌手,成为像常佑那样的唱作人,是他一直的梦想。虽然现在他是为势所逼,但扪心自问,他很享受音乐带给他的所有,也想将自己的音乐分享出去。
高皓和秦亦断断续续聊了一下,觉得这事听起来不太靠谱,但又很是合情合理,他自知劝阻不了他,作为朋友也只能帮他,于是答应他会帮他联系舅舅,再谈这事该怎样去进行。
秦亦得到高皓的答应,放下悬在心里的巨石。前路未知,但起码决定了方向,那就试着走走吧。
第二天周日,沈真真早早便起来,开始做早饭,顺便准备做中饭的备料。季松和杨岚也在,依然没有任何话题。
还是季松开了话头:“真真,那男生听说是你们学校的年级第一啊。”
沈真真想到,果然还是逃不过,淡淡地“嗯”了一声,便没再说话。
杨岚轻“嗤”一声,接着说:“秦亦一看就是要出国深造的,你还能追着他去不成?”
沈真真听后的确心慌了一下,她和秦亦就这件事还真没有达成共识。杨岚看见她瞬间白了的脸,心情又变得好了,吃起粥来也微微弯唇。
沈真真觉得这事还是得问问清楚,不能自己在这瞎猜,免得被人踩进坑里。看着杨岚那得意的表情,她笑笑,自然地说:“这事,我听秦亦的。”还摆出了个无所谓的表情。
季松在这些事上也没什么话语权,女儿虽说看起来柔弱,但是执着这点似乎遗传了沈嘉,决定的事谁也劝阻不了。他只是说了句:“保护好自己就好。”
他人还未老去,心去仓促地衰老,前半生的荒唐和误思错举,让他怎么也无法重回自己年少时的意气,整个人都颓唐不少,更别提在这个女儿面前跟她探讨早恋了。
杨岚听后气得当下粥也不吃了,回了房间。沈真真心却轻松了不少,至少现在,她不用看杨岚的眼色了。
饭厅里,只剩下两父女,又是一阵无话。
季松喝完了一碗粥,淡笑着说:“这粥不错。”
“谢谢。”亲如父女,关系却如此小心翼翼。沈真真偷偷看了眼季松,发现他似乎又新长了不少白头发,也不怎么打理,显得苍老了许多,她轻声说:“你也照顾好自己。”
说完,沈真真便拿起他的碗一并去厨房清洗了,留下季松呆愣在那,有些不知所措,紧忙从柜台拿出一根烟,向阳台走去。
沈真真在家自习到10点多,但开始准备午餐。季松和杨岚已经出去,家里只剩下她一人,她乐得自在。
她打算先帮裴心熬制碗白粥,白米她从早上就提前用清水浸泡了。水煮开后,将米下锅,保持大火。再煮沸后又滴了些许食用油,继续搅拌着煮。一两个小时,慢慢地熬制。
这个时候,她想起了她的妈妈,沈嘉。每次沈真真病的时候,沈嘉都会煮些白粥给她。看似简单,但实则包含着妈妈的爱意,平淡的口感,吃出暖心的关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