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从你笑容出现的时候吧。”欧莎并没有因为对方是自己的弟弟而放下防备。欧莎在这个世界没有亲人,只有伙伴是可以最后信任的东西。
就像无言……就像大家……就像……飞坦?可以信任他吗?欧莎也不由得开始犹豫。
“笑容?”佐被欧莎说得一头雾水。
“你和我笑起来很像,你知道吗?那可能是血液中的相似,对吧……弟弟?”可能是亲人的关系吧,整个家族包括回忆里模糊的母亲都会那种虚伪的却非常困难才可以装出的笑容。
“难道你是……难道你们所争执的是……不可能的吧?!”佐听到弟弟两个字的瞬间,笑容僵硬在脸上。
命运摆在眼前,可是佐却没有勇气拿起它。一直以为只是孤单一人,可是现在却莫名奇妙让那个不曾谋面的欧莎出现在眼前。
不愿相信事实,所以事实才会变得那么可怜。
“不可能吗?可是,我从来就是欧莎。欧莎洛缇克。真正的洛缇克。流淌着那个家族毫无人情的血液。”欧莎将袜子退到脚踝处,上面是洛缇克家族与生俱来火鸟形状鲜红的胎记。那个红色的图案如同魔爪一般霸占了整个脚踝,吞噬着一切的狰狞。
佐的脚踝有些隐隐约约的疼痛,那个标志并不虚假:是洛缇克的家徽。这并不是纹身,而是每一个人都会有的,神给洛缇克家族的诅咒。在很早之前,洛缇克因为贪心而触犯了不可以触犯的秘境,之后便受到了诅咒,每一个拥有纹身的人都不会拥有幸福,终有一天,这个家族会瓦解的。谁让当初贪得无厌想要这么多的财富呢?
“这下,相信了吧。你所谓不可能的事情。”
佐真的不知道如何是好。那是他的姐姐,他不可能就这么杀掉的。他和欧莎最大的不同,就是欧莎不懂得亲情,可是佐却没有办法割舍这一份累赘。
家族,对于佐来说就像是救命稻草,每当他想起自己洛缇克的姓氏时,佐才能有勇气继续活着。
不能杀掉欧莎,只能逃避。
佐沉默了很久,把一堆想说的话都咽回了肚子里,他就这样什么都不说离开了。
欧莎也没有去追,毕竟现在她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
回去救无言,这就是当务之急所要做的。
欧莎在街边找了一个面罩挡住自己的容颜,然后就准备潜入幻影旅团的基地。她救了无言的时候,无言的身上就有了她的念,知道无言的为止简直轻而易举。
虽然说她其实可以不负责任,不过既然是她让无言活了下去,那么她就会好好保护他。可以变扭的解释为像是妈妈的责任吧。虽然欧莎比谁都清楚自己的母亲从未尽过母亲的责任。
悄悄潜入旅团的基地,欧莎尽量让自己没有任何气息。她知道如果被旅团的人发现后会有很多种结果,而半数都不好。
可是她太过于隐藏自己太自信了,自信到认为飞坦不会发现她。
直到那把刀子抵在自己的脖子上时,欧莎才明白自己所犯的致命错误。
不应该低估那个人的。
“可恶,”欧莎习惯性咒骂了一句,砸咂嘴,转身就袭击了本是威胁她的人。激烈的打斗让欧莎并没有办法分心,抵御着对方一次又一次致命的攻势。
可是,下一步欧莎就发现自己的眼罩被飞坦划开来了。
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容这次终于毫不掩藏暴露在飞坦的面前。
空气有点潮湿,拍打在脸上黏黏的。
欧莎笑笑,露出了真正属于她特有的“天真的”笑容。
本来握紧的十字剑也因为欧莎的心虚掉在了地上。
这时候应该说些什么?欧莎的脑子像是短路了一样。一次两次,第三次的谎言尴尬的连欧莎都说不出口。
“呐,不想要问问我什么嘛?大叔?”像是天真的女孩,欧莎决定把提问的主动权交给对方。
在一边作为人质的无言从审问的疼痛中醒来,看见了气氛尴尬的两个人,他没有理会,他知道欧莎回来救他的。无言比起眼前的人,他把注意力放在了墙上那一条透光的细缝上,想着什么。
“我的确是有很多东西要问问你。”说完一个上前将欧莎重重压在地上,手上的刀子轻轻在欧莎的脖子上划开一到浅浅的伤口。红色的血液和欧莎的喜欢的稠缎一样与地面亲吻着。